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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售卖女子首饰的铺子。

打这里头做出来的首饰, 做工较市面上的,都要精致上许多。款式也常叫人惊奇得很。

一个是墨斋。

专门售卖食物点心,每逢雨天,还会售卖一些酒茶。

着实引了些自认情趣高雅的文人才子、达官贵人前来。

荣国府里,便常在这两处买东西。

幸而荣国府不仅财大气粗, 更手握权势, 这才总能买到合心意的东西。

只是荣国府里头主子多,分来分去,倒也没多的了。

如今宝玉手中便捧了一盒子墨斋的点心, 同贾母道:“林妹妹那处, 我送去便是。何必再让翡翠多走一趟。”

“你倒是整日惦记着你妹妹。”贾母慈爱的目光在宝玉身上打了个转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懒惫地挥一挥手道:“去吧去吧。”

宝玉面上一喜, 当即便捧着那盒子点心往碧纱橱去了。

此时虽正值春日,但却还有寒意未消散。

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那位林妹妹了。

如此想着, 宝玉面上便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笑意。

“林妹妹。”还未进碧纱橱, 宝玉就已经先喊出了声。

怪异的是, 丫鬟婆子并没有守在外头。

宝玉摸不着头脑地继续往前走去,里头的笑闹声越发的清晰了。

宝玉忙跨门而入,这才看清, 迎春几人都在里头坐着了, 丫鬟婆子们原在一旁伺候着。

他们听见了脚步声, 不由都转头过来看了一眼,口中笑道:“宝玉来了,快来……”

“来来来。尝尝这个。”

几个姊妹是同他打闹惯了的,探春捻了个什么食物,往他嘴里一塞,笑吟吟地问:“味道可好?”

入口酥脆,香气浓郁却并不腻。

这不是……这不是他方才在老祖宗那里吃过的蝴蝶酥吗?

他手里捧着的,也正是此物呢。

“怎么竟是呆住了?”探春掩唇一笑,问。

宝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景象。

黛玉斜斜倚在小榻上。

迎春、探春、宝钗围坐在两旁,惜春正扶着一面镜子,手里捏了个簪子,像是在试头饰。

而她们跟前的小桌子上,摆满了吃食。

什么糖炒栗子,府里头常做的点心,还有瓜子,茶水……还有两三盒像是从外头买来的吃食。

“这是……?”宝玉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很快恢复了心神,笑道:“怎么都在林妹妹这里?也不叫上我。”

“林姑父送了些吃食给姐姐,说是些稀罕玩意儿,姐姐便将我们都请来了。”探春道。

“林姑父人在姑苏……”宝玉一愣,心中忍不住嘀咕,这是如何送来的?而且那位姑父,并不大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快快坐下吧,杵在那里像什么样子?”几个姊妹里头,倒也只有探春敢这样教训宝玉了。

宝玉点点头,坐下了,视线却止不住地往黛玉身上瞥。

进了春日,黛玉也脱下了皮袄鹤氅,换上了一身杨妃色的襦裙,色彩妍丽,将她过分白皙的面孔衬得绯红了些。

透着十足的灵气。

黛玉被瞧得有些不快,微微沉下脸,问:“表兄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给妹妹送东西的。老祖宗原是让翡翠来的,是我想着妹妹,便亲自来了。”宝玉笑得热切。本想是从黛玉这里讨个好。

黛玉却更觉得有些不快。

宝玉的口吻、行径,都总叫她觉得轻浮了些。她对宝玉多有避让,原想着宝玉应当也能有所察觉,可谁知道这人还是一头热地硬要往跟前凑。

“送什么来?”迎春在一旁问。

宝玉担心她们误会,便忙道:“是打墨斋里头买的点心,老祖宗吃了,便遣人给你们都送去了些。”

迎春不说话了。

其他人也没再开口,一时间气氛多有些奇怪。

宝玉忙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往黛玉跟前递了递:“妹妹可要尝一尝?这东西买得不容易。说是墨斋如今卖出去的吃食,都是以数计的,多的都买不着的。”

这样的姿态,若是换了别的姑娘,早该觉得感动了。

越是不容易买到的东西,却越是惦记着自己,往自己跟前送。那可不招人心软吗?

但黛玉却始终神色淡淡,指着桌上的吃食道:“巧了,这些也正是墨斋里头买的,说是还有两样没拿出来卖的。一个叫什么花盏龙眼,一个叫什么杏仁佛手。”

“怎么可能?”宝玉失声道。

雪雁笑了笑,在一旁插嘴道:“宝二爷是不知道呢,那墨斋乃是和侍郎家里头的产业,那招牌还是皇上亲笔题的字呢。”

宝玉讷讷道:“不是说八旗子弟不许经商的么?”

“如今变了呀。”雪雁笑吟吟地道。

“可,可那个和侍郎,同林姑父……”

“乃是至交好友呢,所以这墨斋、荣宝轩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送我们姑娘这儿来了。”雪雁还是笑吟吟的。

“荣宝轩?”宝玉又是一愣。

“是呀,荣宝轩也是和侍郎家中的产业呀。”

宝玉讪讪地闭了嘴,突地觉得手里头的盒子有些烫手了,更不敢去瞧黛玉的面色了。

原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忙不迭地捧过来,却见人家这里多的是呢。

宝玉心下有些沮丧。

目光晃来晃去,又落到了惜春的手上:“那是什么?府里头做的新首饰?真好看。”

惜春摆摆手,忙放上了桌:“是林姐姐的,不是我的。”

宝玉闷声道:“荣宝轩的?”

“正是呢。”探春几人都不知晓宝玉的心思,还笑着应了声:“这荣宝轩当真不同……做出来的首饰,实在精巧。谁见了都喜欢得不行。”

宝玉更觉得坐不住了,只满脑子想着,和侍郎,和侍郎……

那人年轻得很,又生得光风霁月,还这样有手段,早早踏入官场,混得风生水起,连赚钱也不落人后……

从前宝玉尚且不觉得自己整日憨顽算什么,如今细细一想,却觉得心里头如同窝了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不是滋味儿了。

没个对比还好。

现如今,人家像是天上挂着云彩,他倒像是地里头的泥巴了。

林妹妹那样灵巧的人儿,又哪里还有他凑上去亲近的份儿?

宝玉连与姊妹们笑闹的兴致都没了,于是也并未在碧纱橱多留,匆忙地回去了。

等回了院子里头,才想起来,那盒子还抱在怀里呢。

他松了手,恹恹地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

这会儿正巧贾政来了,见宝玉一副不知想什么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可有读书?”语调中已经是压抑着怒火了。

宝玉不仅没答,反倒还问:“父亲,如今朝中那个和侍郎,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贾政冷声道:“他身负大才,如今皇上交给了他一桩大事去办。开恩让他开个铺子,算得了什么?”

身负大才。

受皇上赏识。

宝玉又瞧瞧自己。

见了父亲都还觉得害怕呢。

宝玉彻底焉了。

贾政见不得他这番模样,抬手便要揍他。

宝玉哀叫一声,忙站了起来,痛苦地满心想着,今日实在是个糟糕透顶的日子啊……

“宝玉如何了?二老爷没来吗?”贾母问。

贾母却只听见丫头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当即不悦,便让王熙凤和鸳鸯搀扶着她站了起来,走上了前。

宝玉那张脸就这么撞入了贾母的视线中。

贾母惊了一跳,随即意识到宝玉这是挨了打了:“宝玉,我的宝玉啊……”贾母心中大恸,什么也顾不上管了,只搂着宝玉哭了起来。

王熙凤也吓着了,忙喊着:“老祖宗,老祖宗莫要伤心,还是快请个大夫瞧瞧吧……”

“去!去叫二老爷!”贾母咬着牙道。

话一说完,贾母竟是倒头晕了过去,顿时又将众人一顿好吓。

整个屋子里霎时乱糟糟的,哭喊声震天,倒像是谁丢了命似的。

……

和珅府邸。

书房内。

和琳正低声同和珅说着学业上的事。

刘全打外面进来了,道:“主子,有人求见。”

“荣国府的人?”

“不是。”

“那是谁?”

和珅略有些惊奇。他在朝中并不常与人来往,盖因他如今位置高,手中把握着的权力大,须得展露出全然依附乾隆的姿态。与同僚过从甚密,可不是什么好事。

倒也幸亏荣国府是乾隆眼中钉。这才便宜了他,大方地接近荣国府。

所以,除却荣国府的人,还真不大可能有什么人来找他。

“说是兵部的。”

“请到厅中等待吧。”和珅站起身道。

刘全叫了个小厮,出门去请人去了。

和珅并不急,他先又与和琳说了几句话,待安置好和琳后,他才转身出了书房,往待客厅去了。

里头已经有人在了。

那是个比和珅要年长许多的男子,身材较和珅矮小些。

见和珅进门来,那人便忙道:“和侍郎,小的是兵部笔帖式安明。”

兵部笔帖式安明?

和珅总觉得听在耳中颇有些熟悉,但按照此人身份,平日是遇不上他的。

“你有何事?”和珅也不同这人寒暄,当即问道。

那人微微拘谨,但随即还是又开口道:“想请和侍郎在尚书面前说两句好话,举荐小的就任司务一职。”

说罢,那人才送上了一个盒子,外面用灰扑扑的布包裹着,但瞧着却分量不轻,因为那人双手托住,还显得有些吃力。

这是行.贿的?

和珅瞬间觉得有些新鲜。

“你让我同丰升额举荐你?”和珅坐下来,问。

明明一人站,一个坐,但和珅的气势却将安明压得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是。”安明忙笑道:“这等小事,对于和侍郎来说,应当是分外容易的。”

和珅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安明心下抖了抖,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说点什么。

这头和珅却已经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历史上,和珅生涯中的头一回受.贿,便是来自一个名叫安明的笔帖式。和珅一口应下,并也的确让安明被丰升额提拔为了司务。

但后续却引来了极其糟糕的后果。

安明父亲恰逢这个当口离世了,按照体制,安明必须得回老家奔丧,并守孝三年。

安明这时才刚升任司务,哪里舍得屁股下的位置,便瞒下了此事。之后却叫丰升额晓得了。

丰升额知晓和珅乃是得了安明的好处,才举荐了他,又一并欺瞒了安明未奔丧守孝之事。

和珅便就此遭到了丰升额同另一权臣永贵的弹劾。和珅虽然聪明躲过了这一劫,但依旧得罪了永贵,并被降职两级。

和珅自然不会再去走这样的老路。

何况,如今他要钱,何处捞不到?何苦去拿这笔钱?反倒在乾隆跟前坏了印象。

和珅淡淡道:“此事非同小可,容我考虑一二,你且先回去吧,此物也一并带走。”

安明自然知道行.贿之事并非一朝能成的,尽管因着乾隆手段不比他的父亲雍正,于是乾隆朝已经是行.贿成风了。

安明谢过了和珅,毫无怨言地退了出去。

这时站在一旁的刘全方才感觉到了心惊。

一则是心惊这人胆大,二则是心惊主子竟留他在侧,想来是万分信任他的。

想到这里,刘全又觉得心中熨帖,笑着道:“这人张狂了些,却不知晓主子并不缺这些玩意儿。哪里有主子拿不到手的东西呢?”

和珅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这便进宫?”刘全惊讶。

“嗯。”

刘全心底隐约有了数,忙转身准备去了。

近来,乾隆为了方便和珅随时同他汇报进步,便许了和珅有事时,皆可进宫面圣。

这无疑是极大的恩宠了。

约莫一炷香后,和珅便坐上轿子,往着宫城的方向去了。

乾隆先看了和珅递上来的折子,随即拍着腿道:“好!此事办得不错!你这个法子,看来不日便能全部实现了……”

“臣还有一事。”

“说。”

“只怕此事说出来,要坏了皇上的兴了。”

乾隆顿了顿,眯起眼打量着和珅:“哦?”但随即乾隆道:“无事,你说吧。”

和珅点点头,拜道:“今日在府中,竟有人上门来求见,自称是兵部笔帖式。臣在朝中素来少有交好的同僚。此人臣更是见也未见过几面……”

乾隆沉默了。他已然明白了和珅的意思。

“此事你便不必理会了,朕来处置。”乾隆说完,面色稍霁:“你正是朕手边得力的人物,那些人盯上你,倒也算是眼光好。不过你做得没错。爱卿是当爱护羽毛,莫让这等人沾染上了。”

和珅躬身道:“倒要辛苦皇上为我处理这桩事。”

“说的什么话。这等人本就不为朝廷所容。”乾隆挥挥手,“行了,去吧。回去歇息吧。”

和珅应了声,正要走。

乾隆却又突地出声道:“等等,今日也喝盅汤再走。”

“是。”和珅顿住脚步。

“你差事办得不错,朕都不知晓该如何赏你了,便也只能赏你喝汤了。”乾隆笑道。

但实际上他虽然如此说,但私底下定然还有其他的准备,只是此时还不到时机,自然不会将赏赐给了和珅。

不久,便有御膳房精心熬制的汤端来了。

这日是鸽子枸杞汤。

还配了几样点心,里头含着一股药味儿,但却都是大补之物。

“味道如何?朕上次吃了墨斋的食物,回来便让御膳房里的人去学了。”

“比墨斋的食物要更美味些。”

乾隆笑了:“哈哈这是自然,你这小子抠门,墨斋里用的东西,没御膳房里用的好。”话语间,乾隆却是分外自豪的。

和珅抿唇笑了笑,并不说话。

这自然是不能比的。

若是谁人都能吃得上山珍海味,头一个不痛快的便是乾隆了。

他是皇帝,又则能同凡夫俗子吃同样的食物。用的食材自然是千挑万选,千金换一两的才好。

待和珅用完汤和点心,抬起头来,才发现身边站了几个宫女,宫女怀中都捧了个盒子。

“都是赏你的。”乾隆道。

和珅笑道:“里头都是些什么?”

乾隆佯怒道:“如今倒是敢直接问朕赐了你什么了。罢了,里头都是些布帛金银。”

“可有些漂亮的宫花钗饰?”

“你还未成婚,府中连个女人也没有,要这些作什么?莫不是瞧上哪家姑娘了?”这会儿,乾隆倒是显得八卦了起来。

和珅但笑不语。

乾隆瞧了他的模样,也不来气,便笑道:“罢了罢了。”他随意点了个太监:“去皇后那里取些漂亮式样的宫花钗饰来。”

“是。”那太监笑了笑,忙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这一等便等了好一会儿,但和珅半点焦躁也无。

乾隆瞧了他的模样,直摇头道:“瞧着便是一副喜欢上谁家姑娘的模样,若是真订了亲,还该与朕说一说,让朕开心开心。”

和珅躬身道:“自是如此。”

和珅年纪小,乾隆年纪长了不知多少,见和珅这般姿态,倒还有些怜惜小辈的味道。

不久,那太监带着几个宫女回来了。

宫女怀中也抱着盒子呢,里头放的东西应当也不少。

“如何,可满意了?”

“多谢皇上。”

乾隆笑了笑,点了几个人,用马车载上,送和珅回府去了。

这些落入旁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艳羡,只道和珅一日比一日得皇上看重。

而那个兵部的笔帖式,听闻之后,还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升任司务的事乃是板上钉钉了。

且说另一头的荣国府里,贾政听了这些,也忍不住感叹。

幸亏没将和珅得罪了。

这人头脑聪慧,本事大,难以交好。

如此难得,同他成了知交好友,还一心为他着想,他又如何能不识好人心?若是失了和珅这个朋友,只怕是要悔死的。

正想着呢,贾政便听人说,老太太差人来请他去了。

贾政顿时半点心虚也无,反倒气势雄浑地去了,还想着,总该与老太太说一说,日后管教宝玉,旁人不得插手置噱,否则便堕了他掌权荣国府的威信。

贾政去时,宝玉也在贾母那处,一并在的还有王夫人。

王夫人不敢直面冲撞贾政,便低下头,装作什么事也不挂心。

左右都有老太太出头。

她在贾政心中本就不比其他几个姨娘合意,自然要小心才好。

“来了。”听见脚步声,贾母懒懒地掀了下眼皮。

贾政请了安。

又看向贾母怀中,宝玉正靠在那里,脸上依旧肿得老高,还口齿不清地诉着苦呢。

只是等见了贾政,宝玉打了个哆嗦,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瞧你将他吓得!”贾母责怪道。

贾政却并不似往日那样,立刻作出告罪的姿态来。此时他反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并且还看着宝玉,斥责道:“你多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赖在祖母怀中?成什么样子?”

宝玉吓得一激灵,赶紧站起来了。

贾母看得更为心酸,当即按了按眼角,道:“你何苦这样吓他?那日你才打得他大病了一场,还未好呢,你就又将他叫去教训。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脸面何等重要?怎么将宝玉打成了这副样子?”

贾政满脑子都是和珅同他说的话,他冷硬地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同老祖宗说。”

贾母也正是这样想的,有些话母子之间能说,但当着下人们、媳妇儿子,那便不好说了。

待其余人都退了个干净,贾政方才挑拣了些和珅的话,同样与贾母说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纵容宝玉这样下去。日后老祖宗照样疼宠宝玉,但我身为宝玉的父亲,却须严厉对待,不能心软。”

贾母并非蠢人,只是之前被宝玉的模样吓得理智全无,这会儿理智回笼,自然只叹了口气:“你心中有数就好。”

贾政目的已达,便又陪着贾母说了会儿温情的话,见贾母没那样悲伤了,这才离去。

宝玉、王夫人并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宝玉还等着老祖宗为他教训父亲。却不想,贾母已与贾政达成了共识。

而王夫人等后头从贾母这里知晓,此事就这样揭过了,当即心里好一顿气,但却又不好与外人道也。

便只好去了薛姨妈那处倒苦水。

周瑞家的四下寻不到王夫人,便也寻到了薛姨妈那处去。

待进了门,说了几句话。

薛姨妈突地想起一桩事来。

她命香菱转进内室,取了一个小匣子出来。

那小匣子一打开,却见里头正躺着十来支色泽妍丽的纱花儿。

薛姨妈笑道:“这是宫里头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十二支……”

第十四章

入春。

京里头近来有两个招牌,声名响亮得很。

一个是荣宝轩。

专门售卖女子首饰的铺子。

打这里头做出来的首饰,做工较市面上的,都要精致上许多。款式也常叫人惊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