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宸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他伤到这种地步,浑身剧烈的疼痛就像是要泄洪的地坝,一瞬间疯狂的痛感涌入脑中,刺激得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就像是有人在大白天把太阳的光芒给关了一样,随后就觉得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找死!居然把徐少打成这样!”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没看到徐少被打成这样了吗?还不赶紧把凶徒控制住!!!”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爸是方安!你们居然敢动手把人打成这样,行,你们就等着进监狱吧!”

……

被陈天明反震得全身骨骼破碎的年轻男人叫做徐伟宸,像他这样不知道是富几代的人,钱是绝对不缺的,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向来都不是什么问题,比如女人,车,房子等等,当然有些东西接触得久了,难免会觉得腻味,于是平常只好寻求各类的刺激,最喜欢的还是欺负欺负人,看对方从生气,到发火,再到求饶,最后绝望的表情变化,往往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令人身心愉悦。

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天本来是看到一帮想要走后门的穷鬼,一时兴起,想要玩玩对方,结果对方居然动都没动,自己撞上去的时候居然被反震得飞了回来,甚至把自己震出了这么重的伤势,要不是联邦医疗技术发达,他恐怕在晕过去之前就要先绝望了。

不过没事,他相信他的遭遇一定会让身边的朋友有所警惕,当然,朋友们一定会给自己报仇的!!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伟宸身边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他的孤朋狗友,当然,在身份上都跟他差不多,不然也不会经常结伴,特别是在钱这方面,大家家里都是非常有钱的,钱一多能做的事情就多,比如弄些特别的武器。

一些武器比较危险,只有特殊的人才可以用,比如那个常年不喜欢说话,总是沉默,并且总是走在几个最后面那个双手插在口袋里,总是冰冷着脸的男人。

比看他一副酷酷的样子,活生生的超级型男,实际上这人可是从十岁开始就被家里扔到了军队里历练,手上沾着的血腥超乎想像,只是性格方面似乎有点问题,当然了,这人的性格也就只有对付这个小团体外的人的时候,才会出现问题。

就比如现在,大家发现叫嚣出来的话,对方根本不怕之后,就只能动手了。

对方不动能把徐少震飞,一定是个高手,高手嘛,还是让高手来对付!

哟,别耍酷了,关门,放冷少!!!

几个人刷得一下向两边让开,一边催促着守着梯门几个医院安保人员上前,这些医院的安保人员拿着医院给的工资,就是要守好门户的,可不是在这里干些欺负人的活。

但是,这几个人他们这些做安保的也挺熟悉的,那可都是医院的常客了,把人打了,就给点好处,说私了,安排到这一层来,让医院好生伺候着,如果对方还不妥协,就几个人一起过来,威逼利诱,往往无往而不利。

当然,有时候家里长辈生个小病,过来住上几天的时候,这些人也总是一起出现,表现出一副朋友多,小团体强大的架势,有时候嘛长辈们不好开口,总是通过他们这个小团体中的人递话,有时候还真是能得到长辈的赞扬。

今天嘛,恰好就是有长辈在这里,这些安保人员也知道,能住在这一层的病人往往非富即贵,身份非比寻常,反正都是不能得罪的,可是偏偏这后辈就在眼前被人弄成重伤,直接就昏迷了,眼看着要是不及时施救,恐怕就会出人命,到时候追究下来的话,他们这些安保人员可不单单只是被辞退就可以算了的。

好吧,按照这些人说的去做,起码有做无错。

“你们两个,快,送徐少去急救,小心点搬,用医疗机器人过来运人过去!”

“剩下的,跟我上!”

那个面色冷酷,被称为冷少的人本来就几个人躲避的时候,就被陈天明直视,现在却被几个安保人员抢先一步,冲陈天明冲了上来,同时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电流棍!

一种打在人体身上,越用力,就会发出越大的电流,有多用力,就会有多大的电流传导到敌人的身上,只要挨上一棍,基本上人就软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了,最后只能挨揍,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陈天明眼睁睁的看着人冲上来,面无表情,只是伸手将身边的老妈揽到身后,上前一步,将家人和保姆护在身后,然后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右手轻轻摆动了下,陈父陈母就被肉眼不可见的护罩给保护住了。

然后陈天明也不说话,看着几个安保冲上前,手里的电流棍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几个安保人员一喜,后面那些人同样一喜,他们也很清楚电流棍的威力。

棍子确实是打在了陈天明的身上和头上,那电流棍上电花闪烁,确实蹿入了陈天明的身体,但是那又如何,陈天明依然站得笔直,只是脸色有些冰冷。

“哼!”陈天明冷哼了一声,声音透着一股子怒意,知子莫若母,陈母显然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儿子平常会做些什么,连忙喊了声:“天明,别乱来!”

陈父陈母都没见过陈天明杀人的场景,更不知道如今的陈天明已经将别人的生命看得很淡漠,做事全凭心情,不过老妈发话,陈天明也不想做得太过,于是只是魂力在身体中轻轻一荡,身上那淡淡的杀意带着修为境界所具有的特殊气势压向眼前的众人。

啪啪啪……

一连串的响声传来,一群人直接跪了下去,膝盖和地面撞击的时候显然撞得很重,发出了很响的响声,而且看他们跪下之后,膝盖和地面连接的那种扭曲,很明显,是直接把膝盖给跪碎了。

那些个安保人员手里的电流棍通通掉落在地,再也握不住,然后几乎同时和其他人一样跪不住,身体前倾,双手撑向地面。

又是一连串很奇怪的响声传来,所有人的手肘都直接扭曲,折断,骨头穿刺皮肤而出,一声声的惨叫声传来,所有人都直接趴到了地面上。

一滩滩的血水就这么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下,陈母有些害怕,担心陈天明弄出人命,按照陈母的理解,要是在这里弄出人命,还不得被联邦抓起来扔到监狱里啊,而且现在这样在公众场合的杀戮,可是要被判死刑的!

和陈母不同,陈父的眼神里却忽的闪过一抹精光,只是皱了皱眉头,仅此而已。

“天明,算了,教训一下可以了!”陈母最终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知道了妈,你别担心……嗯?”陈天明话到一半,忽然惊疑了一声,那站在最后的冷酷男人居然挣扎着直起身子,用他那破碎的膝盖,直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依然那么冷酷,他手肘上的伤势似乎对他来说,完全不存在,根本就不痛似的。

不错啊,明明就是普通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硬抗魂修的气势,这心性和意志都是一等一的,要是还有魂修天赋,可以觉醒的话,将来必然能成为震动一方的人物。

陈天明抬脚走上前,站到了冷酷男人的面前,蹲下,直面冷酷男人,淡然的道:“我看你跟这些人不太一样,为什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冷酷男人只是咬紧了牙根,怒视陈天明。

只是陈天明却从冷酷男人的眼里看到了那一闪即逝的尴尬和不屑,配合上冷酷男人现在这副怒火冲天的表情,给了陈天明很奇怪的一种恼羞成怒的心灵波动。

作为魂修对普通人情绪波动的一览无余,陈天明很轻松就捕捉到这冷酷男人的心灵波动。

不过那又如何,陈天明不在意,只是漠然的道:“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还有很厚的杀气,呵呵!”

呵呵两个字,陈天明笑的有些恐怖,冷酷男人明显察觉到陈天明似乎要做什么,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会对他造成一生的伤害,于是强自用力,向旁边一侧,似乎想从陈天明的面前脱离躲避。

陈天明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似缓实急的在冷酷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股暗力透入冷酷少年的身体,随后陈天明直起身子,抬起脚将挡着路的都给踢到了一边。

脚步落下,地面上的血液像是被清理了一般,自动向两边流去,顷刻间就清理出一条很干净的小路。

“妈,我们走了,这些人不用管他们,看,医疗机器人已经来了,会送他们去治疗的。”

陈母还是很担心,她知道儿子现在本事大,可是毕竟看眼前这情况,那是显而易见的恶意伤人事件,后面一定会有很麻烦的事情。

“天明……”

“妈,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不是什么人都有权利对付我的,我给你看个东西!”陈天明无奈,拉过陈母,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陈母。

看到小本本上面的钢印,陈母稍稍放心了点,最终还是急着要看外婆的心里占了上风,只是面带恶心的飞速扫了地面一面,就匆匆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天明就走在陈母的身边,只是在陈母没看到的地方,右手很是奇怪的摆了摆。

陈父虽然在后面看到了陈天明的动作,却并没有在意,毕竟是摆了下手,能干什么?

能干的事情多了,十几道魂力被直接打入这些人的身体,每个人都赏了一道,包括那些安保人员。

之后才领着陈母轻车熟路的走过这一层的过道,来到一间病房前,和好几个病房一样,这间病房的门口站着不少保镖,不过病房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吵闹声传来。

陈天明和陈母上前,却被保镖给拦住了。

“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病房,非请勿入,请离开!”

保镖很客气,连手都没动,只是挡在陈天明的面前,不让再走一步。

陈天明扭头看他妈妈,陈母掏出个通讯器,在上面按动了两下,随后接通。

“哥,我是小妹,我在病房门口!我被拦住了,我进不去。”

然后病房门就被打开,但却是一群医生鱼贯而出,各个脸上写满了扫兴和遗憾。

陈母手里的通讯器都还没挂断,透过人群的缝隙,陈天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孔,不同的是,这张熟悉的脸老了许多,皱纹多了许多,头发稀少了许多,发色变白了许多,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陈母一震,没捏住通讯器,手里的通讯器直接就掉落下来,一旁的陈天明眼疾手快,连腰都没弯,接住了通讯器。

而陈母眼里的那个人看到陈母,也是愣住了,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陈母看。

陈母却立刻泪满双眼,瞬间脸上就出现了两道泪痕,唰唰的拼命向下淌泪。

病房里的那个人转过身,手却抬到面部的位置,来回动了几下,然后也不转回来,只是语气很是冰冷的喊了句:“不用拦着他们,让他们进来!”

病房外的保镖对视一眼,连忙让了开来。

只是陈母的脚下却像是挂了两颗千斤重的铁球,只是站在那里流泪,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动。

病房里的那个老头手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然后移到病旁边,弯下腰,在病上的老婆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后老头感觉到没有脚步声,这才转会身子,看着门外的陈母,恶狠狠的喊了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陈母一震,脚下这才下意识的移动,向病房内走去,病房里除了病上的老妪,和病边的老头,其他人都离开了病房,包括陈母从来没见过的两个嫂子,还有病房里的保姆。

陈天明的两个舅舅倒是不在病房里,陈天明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陈天明和他老爸跟在陈母的身后,进了病房,陈母进了病房,捂着嘴,终于哭出了声音,扑到病上,一直喊着:“妈,我回来了,妈!妈!我回来了!呜呜……”

外婆不能动,不能说,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陈母,就算是眼泪唰唰的往下流,也舍不得眨上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