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的今日,这个少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实力、心智远远超过了风离辰的预期。

“江南事成,在下,多谢银面公子成全。”少年淡淡一笑,手中的和田玉牌,飞向风离辰。

抬手接下,看着手中温润的玉佩,风离辰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没有让我失望,这场戏,的确精彩,只是看来,这江南乱……还只是一个开端。”

风离辰微微一笑,手中的玉牌飞向少年,少年微微挑眉接下。

“一半是对你这场戏的奖励,一半算是对下场戏的期许。”

少年没有继续这推来推去的游戏,坦然的收回玉牌:“我自信不会让你失望。”

风离辰没有言语,勾了勾嘴角,打算离去。

那少年却突然开口:“其实这玉牌我本来打算让,与我接头的踏茹姑娘转交的,但是这些日子总是见不到她,新来的人我信不过,便亲自来了这一趟。让师傅留在镇南城处理那里的事宜。师傅原本万分担心,说我这是在赌。”

风离辰勾了勾嘴角:“你的确在赌,但是,你赢了。”

“没错,因为我了解你,我有把握赢。”少年看着他,像是与知己闲聊,“我一直是个好赌之人,越输越不肯收手。我总是告诉自己,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如果不赢回来,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后来有一次,我输得一无所有。可是我觉得幸运,因为从那之后,没有把握我不会下注,即使偶尔失误,我也会及时收手。时至今日,我依然爱赌,可我却再也没有输过。”

风离辰长身独立,没有言语。

“你或许也是幸运的,因为我知道,你也是爱赌爱拼之人,可是,你竟然从没有输过。你总有逆天之势,挽回大局。但是,”少年勾了勾嘴角,“你也是不幸的,因为,输,就像生天花,没有输过,你便永远处于危险之中。”

“没有人会永远赢的,即使是我,即使是你……没有把握的赌局,越早收手,损失就会越少。在下不才,输过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阁下睿智,定然能洞察天机。”

少年微微一笑,把玩着看着手中的玉牌:“认清事实,没有过分的奢望,现在的我,经常会有意外之喜。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抱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一败涂地……”

将玉牌收好,少年淡淡一笑:“在下说多了,镇南城还有些小事未完,路途遥远,恕在下先行告辞。可是,相信不用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

银色披风在月光下划过空际,像一颗流星,了无痕迹。

风离辰静静的站在那里,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今天竟然会对他说这么多。

圆月西沉,风离辰看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默然独立。直到,幽林微风,晨雾,有露。虫鸟啁啾,松鼠出没,灵动的小眼睛,看着一席白衫随风飘动。

忽而,仿佛一阵风过,那席白影不见,虫鸟不觉,啁啾声不变,松鼠却吓得身形一闪跳的密林中。

密林中浅浅的晨雾渐渐散去,虫鸟依旧,只有那几棵残木依稀记得,有人来过……

而此时,听香水榭,阳光再次照进惜芳院,晴雨却没有醒来。

玉麒麟看着床上那个虚弱不堪的女子,痛心不已,忍不住一阵咳嗽,终于止住,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玉麒麟紧锁眉头。

他不知道,昨夜风离辰去了哪里,更不明白,为什么他撤走了惜芳院的守卫。

他妥协了,还是想通了?这天下间除了天玄师太,还有谁能做到?况且这一次,他连天玄师太的话都不信。

玉麒麟又咳了起来,他那一掌不轻。

“玉公子,您没事吧?”身后,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玉麒麟回头。

那张软榻上,小弦竟然醒了。

玉麒麟,微微勾了勾唇,擦去那丝血迹,上前:“七天了,你终于醒了。”

小弦微微皱眉,转而又笑:“七天了吗?只觉得好久好久,我还以为我死了。”

玉麒麟微微一笑,亲手给她倒了杯茶:“先喝口水,一会儿灵儿就把早饭送来了。”

小弦受宠若惊:“我一个丫鬟,怎么能让公子为我倒水?是公子救的我吗?”

玉麒麟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她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小弦虚弱的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晴雨,皱了皱眉。

“天机老人的冷星丸,她虚弱至此都没舍得吃,却每日喂你五粒。你又总是吐得多咽的少。”玉麒麟勾了勾嘴角,这个女子的善良,真的是令人发指。

小弦眸光微微闪动,一阵惊愕,在这里她无亲无故,与沐晴雨只能算是临死前见了一面,她竟然如此待自己……她本就是个重恩义的女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沉默了许久,小弦才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玉麒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那个日日来取血的男子,他手中有托盘,托盘里有刀和碗。

那人见到玉麒麟也是一惊,躬身行礼。

玉麒麟微微皱眉,风离辰依旧不肯放过她。

“晴雨还没醒,你先把东西放着,让她多休息会,一会我来。”

“这……”那人犹豫不决。

“你可以告诉银面,是我逼迫你这么做的,有事让他来找我。”

那人更是犹豫,最终无奈,放下东西,回去向风离辰禀告。

看着托盘中的碗和刀,玉麒麟皱了皱眉头,撸起了袖子,拿起刀,刚要划下去……

“不要……”小弦虚弱的喊了一声。

玉麒麟不禁皱眉,停下。

小弦虚弱的歇了一会,才道:“公子为了救三小姐,将六小姐养做了血奴,是不是?”

玉麒麟眉头紧皱:“你一个小小丫鬟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小弦勾了勾嘴角:“三小姐中了,嗜血蛊……而嗜血蛊食人血肉,喜温,火气极盛,只有吸食至阴之血,才能使它沉寂,而如果血量足够,甚至可以……使嗜血蛊被寒气杀死。我猜,公子是在医书上翻到了这个。”

玉麒麟皱眉,原来这就是风离辰找到到的方法。

“可是,公子是男子,血性温,只会加重嗜血蛊发作。”

说了这许多话,小弦似乎已筋疲力尽,喘息了半晌。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回神,玉麒麟再次问了同一个问题。

小弦微微合眸,敛去了眸子间的萧索:“我只是略微知道一些医理罢了。后来,来了听香水榭,得到公子的只言片语的称赞,留在了医阁,这次飞来横祸,只是因为,我整理药方时,不小心在密道里睡着……原本那里都是我管,从没有人去的……

可是,我醒来却没想到,公子竟然与天玄师太在秘道外的医阁里说话,我不小心听说了三小姐中毒之事……

虽然他们当时没有发觉,但是我知道,在听香水榭,总有一天会暴露,想着自己武功不错,这几日又因为小姐的事,公子无暇去管我们这些小人物,若能逃走,相信以我的能力,在外面,足以自成一派,即使不行,我也可以投奔清风雨阁或者其他名门正派,公子总不会因为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而大费周章吧……可是,”小弦苦笑,“我还是低估了听香水榭,这里除了公子,还有成百上千的高手,还有森严的等级,发现我逃走、抓我回来自然不用公子亲自动手。”

小弦用尽全力,抬起麻木的手臂:“用……我的吧……虽然不能代替六小姐,治好三小姐,但,我至少,是个女子。”

玉麒麟看着刚刚醒来的虚弱的小弦,微微摇了摇头。

小弦看玉麒麟不许,皱眉,用力抬起手臂,送到唇边,狠狠咬了下去。

“你做什么?”玉麒麟上前要拦住她,小弦却咬着不放,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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