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边的另一个谋臣,张仁一脸正义的回禀太子,正在此时,一个极为美貌的年轻女子,款款而来。也听到了张仁的这番话。

“蔓儿多谢太子的救命之恩。太子,奴婢如今一个逃妾身份,实在不能污了太子的名声,蔓儿是想跟太子辞行的。

不过,蔓儿刚刚听到了这位大人所说,心里极为难受,想替灾区的灾民尽一份心意。

这是蔓儿全部的家当,一共七万两,蔓儿愿意全部捐给灾区百姓。

还望太子不要嫌弃这是蔓儿做艺妓挣来的银子。”

蔓儿被谢承举一脚踹进运河,好运气的被太子的船员救上来。

当蔓儿得知这是太子的船的时候,心里想过各种可能,想跟太子呼冤,更想委身于太子。

但随着见到太子时候的自行惭愧,蔓儿开始羞于自己有这样的念头。

随后又听到服侍自己的宫女说,自己已经成了官府备案的逃妾,顿时心灰意冷。

自己是绝对高攀不起太子了!

谢承举,你不就是贪图我的银子吗?我就将这些银子,全部给捐了,我再回去跟你拼命,我还怕你再害我一次?

现在我没了翠儿,也没了银子,我什么都没有,便什么都不怕!

不过,在蔓儿决定捐出这全部家当的时候,也有一点点私心,就是想借太子的手,震慑谢承举。

但这只是私心,蔓儿绝不敢透露一点点这样的心思,怕自己亵渎了跟太阳一样温暖的太子。

“不可以,蔓儿姑娘,这是你自己的贴己银子,是你生活的保障,本宫就是为灾民筹募善款,也不敢要蔓儿姑娘的银子啊!还是快快收起来,这一次本宫正要去福建建阳,便送你回谢县丞那里去吧!

免得他不知道你不慎落水,当你是逃妾了!”

太子一脸的温润,磁性的声音,让蔓儿不由自主的想追随,但蔓儿清楚知道,自己绝对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太子,能被太子所救,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太子是嫌弃蔓儿以艺妓之身挣来的银子吗?若不是的话,太子还请成全了蔓儿的一片心意。

相信蔓儿的相公,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再说蔓儿能得太子所救,本该为太子做牛做马,报答太子的救命之恩。

可惜蔓儿不是男儿,不能追随太子,更何况蔓儿还是人妇,更无法报答太子的救命之恩。

蔓儿只想为灾区百姓做一点点事,让灾区的百姓好过一点点,太子难道真的不能成全蔓儿吗?呜呜呜!”

蔓儿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报恩之心,捐款之情,坚定而强烈!

“是啊,太子,蔓儿姑娘一片善心,太子就成全了她吧!看把蔓儿姑娘,都急哭了?”

谋臣张仁立刻劝太子收下蔓儿的捐款,足足七万,艺妓的手里少不得有这么多银子,太子没有说错。果然对着蔓儿稍微露出一点点灾情,蔓儿就心甘情愿的为太子掏银子了。

“这?那好吧!本宫送你回建阳的时候,也见见你相公,跟他说明一下,你不是逃妾,身上的银子,全捐给了灾区百姓。你是我们大周有情有义的女子,他应该好好珍惜的。”

太子温柔的答应了蔓儿之前的请求,也说要见谢承举。

有了蔓儿的巨额捐款,自己也有名头,给谢承举升官了。

这样,娶那个不管是气运极佳,还是心机极佳的谢文婧,都有可能了。

幸亏赵家之前着急的跟谢家解除劜婚约,不然还真要多花费一些精力解决这事呢。

蔓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巨额银子,还是给谢承举做了嫁衣。

太子接受了蔓儿的七万两银子之后,蔓儿也乖巧的退回自己的房间。接下来就是耐心等着再次见到谢承举了,不知道他见到太子送自己回家,会是什么样的脸色?

太子等蔓儿走后,示意下面的人可以将绑了的赵清逸带过来了。

赵清逸正是扬州赵秋声的爹,这一次被上司派过来跟着太子一路赈灾,本以为自己升官的日子到了,却不知道,这是太子看重他们赵家的底蕴了。

太子如今要想在大片的江南挣名声,是需要大量银子的,这需要的银子,有人替自己出,自然是好的。赵家幸运的入了太子的眼。

太子等人特意为他设了局,让他押送几个装了根本不是豆子,种粮的运船,让人故意给他灌酒,故意带着他跟他押送的船驶进了翻着一人高大浪的钱塘江里,终于落得船毁人亡。

“太子救命,太子饶命啊!”赵清逸双手被缚,却是可以跪下求饶的。

“我饶了你?我怎么才能饶了你?你竟敢因酒误事?白白造成三十人死于非命,更是白白糟蹋了那些豆子跟种粮,要知道,没有这些豆子跟种粮,接下来,江南会死多少人?你说!我怎么饶你?”

太子一副义正言辞,刚正不阿的斥责跪在地上的赵清逸。

“太子,卑职是被人所害,被人所害啊!我原本是不可能吃酒的,可那个李贵,一定逼着卑职喝一杯,卑职就喝了一杯,就昏迷不醒了,接下来的事,卑职不知道啊!”

赵清逸急忙撇清责任,这样的责任自己担不起啊!会死人的!自己不想死,不想死啊!

“哼!李贵已经化成鬼了,你要跟他对质吗?”

太子冷着脸,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赵清逸。

“啊?太子饶命啊!卑职是冤枉的,卑职不想死啊!”赵清逸忽然听到李贵已死的消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下自己死定了。

太子盛怒之下,赐死自己,自己也无处伸冤了。

大周官员只要不是贪污,谋反,其家产,朝廷一般不会因为政事动其家产的,哪怕严重失职,最多不过一死,但失职是不会累及家人跟家产的。

赵清逸这样因酒误事的,最多也就是自己一死了事,但是,大周大多数官员都架不住细查,细查之下,必定有贪污。

只要查出贪污,必定会有罚款,纵然你有天大功劳,也得罚,上官将军多么耀眼的军功呢,一旦查出贪污,也一样交罚款的,不过是多少而已。

赵清逸家大业大,官场上,你来我往的,早已搅和不清,少不得能查出几万两的贪污。

赵清逸心里清楚,就是查出自己贪污,也就是罚款几万,或者是十几万,自己都不会死的,但这么严重的失职,不但会死人,还会细查到自己贪污。

原本被救上来的时候,自己也想好了,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最后了不起赔个几万,十几万两,能保住命就行,赵家以后就靠自己儿子了。

谁知道,李贵死了?偏偏自己刚刚一口咬定是李贵害的自己,这下自己不是死定了吗?

赵清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死了给太子磕头求饶。

“太子,看赵大人说的如此真切,也许真的有隐情,可惜的是,重要证人都死了,谁也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

但是就这样处死你,连我也觉得不忍,太子,不如让他将功赎过,给他机会赎罪。

那些损失的大豆跟种粮,之前已经算好,价值二十五万两,赵大人也签字的。

这个好办,赵大人自己贴钱把这个窟窿补上,倒不是办不到。

最难办的还是那些意外死亡的船员跟押送官员,他们要是只要抚恤,不上诉,没有人告你失职,自然也不会有人审问你,给你定罪。

微臣估计,跟平常一样的抚恤是安抚不了这么多死伤亲属的。

至于那些被毁的船只,少不得也要十万两。诶,想想这些,微臣忽然觉得,张大人还是死了比较有利,起码这么多银子,微臣几辈子也筹集不出来。”

一旁的张仁忽然替赵清逸说情起来,但一笔一笔算的账可是骇人的很,绝对的巨款啊!

就是赵家底蕴厚实,这么算下来,赵家也得要倾家荡产了。

太子阴默不作声的看着赵清逸,看他是要命,还是要钱了。

“太子,卑职愿意弥补这些损失,愿意好好抚恤这些船员,官员。也愿意赔运船的银子,求太子给卑职一条活路吧!求求太子了!”

赵清逸忽然像是一个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死死抓住,包的命在,才是当务之急,哪还顾得上倾家荡产?

“太子,赵大人已经愿意赔偿这些损失,也愿意抚恤那些死难的三十人,不如就饶了他一命吧!”

张仁接着做说客,跟太子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是啊,太子,卑职求求太子了!”赵清逸额头已经是血糊糊的一片了。

“罢了,就看你也是有苦无处诉的份上,饶你一命,你回去安抚好那些死难的家属。

听说你儿子才十五岁就已经是秀才了?好好栽培他,只要他能考中进士,本宫必定给他机会。”

太子就坡下驴,目的顺利达成,还收了赵清逸的心。

至于他儿子,将来能不能考中进士,另说,多给人一个期盼,对自己来说总是好的。自己能在父皇朝臣面前,底气十足,靠的就是人心所向。

果然,赵清逸感激涕零的谢过太子,被松绑之后,连着磕了几个头,便连滚带爬的回家准备散尽家财了。

再说翠儿嫁给李叔之后,头两个月,显得小心温柔,极为贤惠,就是要博得李叔的心,然后才能得到谢家人的信任,尤其是那个谢家大小姐,人不多大,眼神看着却渗人。

“李大哥,今天在谢家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背!”翠儿依旧温柔的依偎过来,满是情意的给默不作声的李叔揉着肩膀。

李叔这几个月来,虽然不爱说话,但心里还是渐渐接受了翠儿。

什么样的男人,也架不住女人如此温柔体贴。

翠儿在秦淮河的时候,见多了女人哄男人的手段,自然不会逊色多少,特别是这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心底最是柔软,好哄的很。

“相公,我听说他们谢家有三个兄弟,怎么我就看见了大老爷跟三老爷,那二老爷呢?”

翠儿近乎勾搭着李叔的颈部里,暧昧异常。

“嗯,分家了,他们各过各的。”李叔被翠儿撩拨的有些心神荡漾,言简意赅的透露一下谢家的关系。

“那二老爷现在去哪儿了?是当官还是做生意?”翠儿冷不丁抓了一把李叔的屁股,李叔寡居多年,哪是秦淮河姑娘的对手?

“他干什么也跟我们这边没一点关系,嗯?”李叔有些浮躁,反过来要想抱起翠儿上床。

“你骗我,怎么会没关系?他们三兄弟不是有一个娘的吗?就是分家也是一家人的啊!

对了,我听村里说,他们娘生病了,住在法净寺养病,你帮忙问问,那边需要不需要人伺候啊?我天天闲着,不如做点事,好不好嘛?”

翠儿的第一个目标,是谢承举的亲娘,我要他也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李叔没有办法跟翠儿再废话连篇了,大小姐说的话,自己牢牢记住的,尽快让翠儿有自己的孩子。

一阵云雨,翠儿被寡居多年的李叔折腾的连连讨饶。

“相公,我一个人在家烦闷,你替我问问,看看他们需要不需要人去法净寺伺候老夫人嘛!”

“伺候她?她不过是二老爷的亲娘,又不是我们家两个老爷的亲娘,伺候她干嘛?

这样的女人早死早好,免得毒害我们两家老爷!”

李叔在新婚几个月的妻子身上满足之后,警惕性急剧下降,说着说着就把谢家的隐私跟翠儿说了出来。

什么?翠儿差点惊叫起来,怎么回事?谢承举竟然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敌对关系?那自己找他们报仇,不是替谢承举举刀了吗?他不得偷着乐死!

“那,那他们兄弟到底是血缘亲人,就算二老爷的娘是这边两位老爷的继母,但二老爷对这边的两位老爷,应该还是有兄弟之情的!”

翠儿不死心的再问。

“哪有什么兄弟之情,要是有的话,分家的时候,他就不会将扬州的祖宅一个人霸占了。

就是他自己亲娘,他也没有那个心,若不然,他出仕之前,能将他病着的娘,往大老爷的岳父家一扔,不管不顾的就跑了?

翠儿,你牢牢记住,我们的主子是大老爷,对于想害大老爷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二老爷是,二老爷的娘也是。

但这些话,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跟人说去,免得让大老爷背上不孝罪名。快些睡觉吧,明天我问问小姐,能不能给你安排别的活,免得你一个人在家孤单,会胡思乱想。”

李叔这几个月被翠儿的迷魂汤,灌醉了,早已接纳了这个对自己格外温柔体贴的女子。

翠儿被李叔紧紧搂在怀里,动惮不得,但心里却是悔恨交加。

自己怎么会想要杀了李家祠这边所有的谢家人?谢承举恐怕就巴不得有人替他杀了这些人吧?

他那么无情无义,不但不顾兄弟之情,连他亲娘都不顾,又怎么会疼惜我们小姐?

小姐?你在哪儿?难道真的已经死了吗?留下了翠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报仇都差点报错了对象。

小姐,我想陪你一起死,可是,我就是死,也要找机会杀了那个谢承举,给你报仇之后,我才能下来陪你。

心里做了决定之后,翠儿感觉到身后面的男人已经熟睡。

翠儿忍不住的转过身,就着迷蒙的月光,看着身边的男子,他虽然是谢家下人,但他却读书识字,举止有礼。

他对自己虽然话不多,但却对自己疼爱的,他虽然不会替自己描眉画眉,但这几个月来,他从来不会凶自己一句话,从来也不会逼迫自己承欢。

他甚至在自己每个月不方便的日子里,不让自己碰冷水,哪怕自己无意弄脏了衣裤,他也不肯让自己洗。

小姐,我,我心里怎么会有些不舍得他了?

不行,我一定要给小姐报仇,一定要给小姐报仇才能在死后面对小姐。

李大哥,对不起,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你们谢家的大小姐说的对,做的更对。

要是谢家大小姐当初就让自己住在谢家里面,说不定我会一时冲动,随时往你们吃的东西里面投毒,那就害死你们了!

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我不是好女人!翠儿忽然感觉心里如针刺一般疼痛起来。

相公,就让翠儿最后在好好伺候你几天,几天之后,你就当翠儿死了吧!呜呜呜!

翠儿闷闷的流了一夜的眼泪。

天才蒙蒙亮,李叔便悄悄的起床,体贴的替背对着自己睡着的翠儿盖上被子,然后起床给翠儿做好早饭再去伺候大老爷。

翠儿背对着李叔,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只是装的睡着的,不敢让李叔看见她一眼哭红的眼睛。

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做饭声音,翠儿感觉自己心撕扯一样的疼起来。

对不起!李大哥,我不是好女人,我配不上你!呜呜呜!忽然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万两小姐留下的银票,想到小姐早已死去,自己报仇之后也要跟着死去。

而自己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李大哥,便将这些银票留给李大哥吧!

过几天,自己就找到机会,悄悄跟他说,这是自己伺候一个贵夫人得到的赏赐,给他一万两,应该足够他再娶一个好妻子了吧?

翠儿一想到李大哥将来会娶别的女子,会像疼爱自己一样的疼爱别的女子,心里的疼痛更是厉害了。

李叔这几天,极为舒畅,翠儿的伺候,让他深深体会了男子的幸福。竟然比自己第一个娶的女子,惹自己心疼多了。

“别,别累着你!翠儿!让相公来!”李叔疼惜的将翠儿压下,自己一个男人,应该多干干力气活。

“相公,其实,其实翠儿以前伺候过贵人的,得到了一大笔赏赐,相公,给你,翠儿把这一万两的银票,都给你。”

云雨过后,翠儿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将它塞进了李叔宽阔的手掌心。

李叔忽然呆住了,一万两银子?这?

“翠儿,还不收好了?这些银子,就是你自己的嫁妆,你自己收好,相公不能要你的嫁妆。”

李叔呆住一阵之后,忽然更加心疼起翠儿来,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外,保持着处子之身,还保存着一万两银子,这得多不容易?

“不,相公,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拿着,难道你有了这些银票之后,还能对翠儿不好吗?”

翠儿娇笑着,硬是要把一万两银票塞进李叔手心。

“不可以!翠儿,这些银票,是你的保障,男人有银子的时候,是会变坏的,没有银子反而会安安生生的。

将来等我们生儿育女了,你在把这些银子,留给我们的孩子,也一样的,只是我不能要你的银子,我不想自己忽然有了这么多银子之后,就变坏了,嗯?”

李叔坚决不肯要翠儿的银子。

翠儿忽然哭泣起来:“相公不相信翠儿,担心翠儿给相公银子,是害了相公,是不是?”

翠儿已经决定去报仇,去死,唯一能报答李大哥疼爱的就是这一万两的银子,所以,翠儿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逼的李叔投降,收下自己留给他的银子。

原本自己是可以在离开之后,留下一万两银子,就怕当李大哥得知自己不辞而别之后,一怒之下,打砸或者是烧了这个院子,又或者根本不肯进这个院子,那样的话,自己留下的一万两银子,可就到不了李大哥的手里了啊!

“我的娘子,我要是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娶你了,别哭了,手里有钱底气足,你拿着银子,我不就什么都听你的了嘛!”

李大叔头疼,只得抱着娇妻,一边替她抹眼泪,一边哄着。

“可是人家就是要你收了银子嘛!你若还是不肯要,人家心里不踏实嘛!呜呜呜!”

女人一哭二闹起来,男人实在是招架不住。

“乖乖翠儿,别哭了,要不然,你就将银子收在我们家衣柜的抽屉里锁起来,我们都揣着钥匙,可好?别哭了,眼睛又红又肿的,嗯?”

李叔对于如此善哭的娇妻,不得不举手投降,提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翠儿一听,这样也好,起码自己走了之后,李大哥会知道这个抽屉还有一万两银票。

翠儿在给了李叔极致的几天温柔之后,便留下这抽屉里的一万两银票失踪了。李叔在杭州找了几天之后,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娇妻再一次的跑了。

不同于第一个妻子卷了自己的存银离开,翠儿是留了一万两巨额银票离开的,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李叔找了几天找不到人之后,心里认定翠儿有不得已离开自己的苦衷。因此萌生了要出去找她的想法。

幸好大老爷身体渐渐好转,自己就是不伺候在跟前,也无碍的。

谢文婧这些天,心里还是自责的,当时自己就应该果断狠心撵那个女子走,现在却害得李叔如此颓废。

自己纵然是想帮李叔找人,但李叔一句话不说,自己也无处下手,大周这么大,要想找一个原本就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人,能去哪儿找?

虽然翠儿是江南人士的可能性极大,但最要命的就是翠儿的过去,等于空白,难啊!

翠儿,你究竟是什么人,要是你真的狠心伤害李叔,也不应该留给李叔这么多银子。这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巨额银票啊!

难道你真如李叔说的有苦衷?是在逃避仇家,所以才会拼命想留下来躲避的?

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当李叔下定决心,跟谢承玉提出要出去找人的时候,谢承玉叫来了文婧。

“文婧,你李叔还是想出去找翠儿,你有什么想法?”

谢承玉现在已经极为信任女儿的心智,遇到事情,喜欢跟女儿商量。

“李叔,你若一定想出去找她,我建议你,沿着我们江南一带寻找。翠儿带有明显的江南女子的口音。

还有,沿途找的时候,多坐坐茶馆,听听那些人说的各地的趣事,也许有启发。

还有,翠儿的身世不清楚,到底她本名叫不叫翠儿,我们不得而知。她背后是不是惹了难惹的人,我们也要防备。

不然的话,翠儿以她身上携带的一万两银子,足以好好过日子,却不得不四处流浪,她是躲避仇人,还是出来寻找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

但为了预防万一,李叔就是找人,也最好静悄悄的招,免得被人发现,毕竟,翠儿没有跟你说一点点她的过去,这是我们最被动的地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李叔你必须每隔一年半载,要回到这里,万一,万一,翠儿办妥了她要办的事,再次回到这里找李叔的时候,而李叔却在别处到处找翠儿。

翠儿能将一万两银票,交给李叔,足以说明,翠儿心里有李叔,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李叔。

李叔,你放心去找,万一翠儿回到这里,我们一定留住她,等你回来。李叔,一定一定要定期回家,万一你回家的时候,翠儿已经在家等你了。”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老爷!”

憔悴的李叔真诚的跪向主子,拜别之后,果断出去寻找这个留给自己一万两巨款的妻子,更是留给了自己深刻眷念的妻子。

谢文婧看着李叔清廋的背影,心里难受。

自己之前一直担心李叔孤单寂寞到老,可现在自己却担心,李叔会相思到老啊!

翠儿,翠儿!你到底在哪儿?你可知道你获得一个男子最真诚的爱意,是多么的珍贵?

但愿你早点想通,早点回家,李叔也不必这么孤苦一生。不希望你们各自有情,却错过彼此。

水稻丰收了,谢文婧将收割的水稻,全部晾晒好,作为稻谷种粮收藏起来,明年的种粮价格堪比昂贵的大米价格。

今年谢文婧租种法净寺的四千亩水田,每亩竟然高达八百斤的产量,算得上是少见的。

谢文婧粗估了一下,除去雇佣的劳工,除去晾干损失的水分,靠这些稻谷,明年全以种粮的高价卖出去,差不多能卖8万两。

儿谢文婧外祖父的一千亩水稻,也跟着丰收了,不过,外祖父他们认定还是要做米面的买卖,便将收割好的稻谷,打磨成了大米。

还是以30文一斤的高价挣了不少银子,除去劳工,除去稻谷打磨出大米损失的斤数,也将近卖了一万两。

原本外祖父想先把一万两还给谢家的时候,谢家的女儿女婿,外孙女坚决说不急,等外祖父他们拿着这些银子做本钱,将来挣了银子,再还不迟。

大舅舅大舅母他们都知道,能干的侄女,这一次不但给自家挣足了水稻的银子,也给谢家挣足了银子。

如此,外祖父一家也不推辞了,就拿这个做本钱,接着做起来米面的买卖。

只是大舅舅他们很不理解侄女的行为,今年下半年的大米价格可以说是极为昂贵的,为何侄女不趁机卖了丰收的四千亩水稻挣钱?

自家一千亩就挣了近一万两,侄女租种的四千亩水稻,起码也得近四万两吧?

谢文婧也不好说,明年到了要种种粮的时候,这些水稻能挣翻倍的银子,不过是多妥善保存半年罢了。

谢文婧也不好拦着外祖父他们家,顺其自然吧!自己重生之后,有些事已经走样了,二叔竟然入仕,自己的前世事,也许不一定会按自己想象的会发生。

天生自家现在不缺吃喝,这些稻谷存着,也不妨事,最多少挣钱罢了,亏是肯定不会的。

而李家祠的村民,也在谢文婧的帮助下,获得了久违的丰收。村民们几乎喜极而泣。就差全村村民,载歌载舞的庆祝了。

其他村的村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丰收,自家田地里长的还是太子发放的甘薯,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不过也快了。

随后江南大面积的甘薯收获了,果然如太子所说,甘薯的产量高的吓人。比水稻多了好几倍,有的甚至能高达八九倍。

一家人的口粮,再也不愁了,太子果然是江南的神。

从甘薯收割之后,江南的百姓,个个欢欣鼓舞,生活充满了希望。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甘薯价格极为低廉,甚至到了一文钱能买十斤二十斤乃至三十近甘薯的地步。

甘薯价格如此低廉,不仅仅是甘薯产量极高,也因为百姓们极度需要其他物资。

虽然家里过多的甘薯可以用太子教会的法子,入窖,但是,甘薯却是太多,而其他物资又极度匮乏。

所以,江南的百姓,把丰收的甘薯,留下来年的口粮之后,便是想尽办法,卖了甘薯,以补充其他家里匮乏的物资。

特别是来年上半年的麦种,更是极度需要。

虽然太子说会弄一批玉米种子过来,但就怕等不及啊!江南太多的人需要太子了!自家不一定能及时的发到玉米种子。

小麦种子虽然价格昂贵,但只要多卖些甘薯,还是愿意先买一点小麦种子,保险啊!

可惜的是,如今市面上,极度匮乏小麦种子。哪怕小麦种子卖到30文一斤,也难以找到小麦种子。

谢文婧此时也行动起来,雇佣村民给自家田地挖地窖,足足买了九十万斤的甘薯存着。

谢文婧是以一文钱十斤甘薯的价格,足足买了九十万斤甘薯,要不是考虑到地窖存储不够,谢文婧还会买更多甘薯存着。

买了这么多甘薯,也只花了谢文婧九十两银子。而谢文婧请人挖地窖的银子,都比这多多了。

这一次,李家祠的村民,看到谢文婧买这么多不值钱的甘薯存着,有些不理解了。

现在整个江南的村民,哪一家地窖里没有几万斤的甘薯存着?

稍微买一些随便吃吃,倒是无所谓,天生也便宜。直接买了堆放在家里,哪需要挖地窖的?吃完了还有便宜的甘薯卖嘛!

全江南家家户户的存放甘薯,能贵的起来吗?

而谢文婧的做法,让大舅母开始两眼眯起来,这孩子最近闹的动静很大啊!

虽然说总共也没有花多少银子,但九十万斤的甘薯,打算怎么吃?吃多少年?

“文婧,你就把你的想法跟大舅母说说,这甘薯如今便宜的很,大舅母敢肯定,就是到了明年,后年,甘薯还是便宜的很。

关键是江南的村民家家户户种甘薯,家家户户存甘薯,甘薯产量又这么高,价格肯定是低贱的很啊!你就跟大舅母说说嘛!”

之前谢文婧不愿卖了马上就能挣银子的水稻,大舅母实在是不能苟同谢文婧的做法,巨额的银子就在眼前,是哪一年也卖不上的价格,自家哪有不卖的道理?

但这次谢文婧夸张的做饭,让大舅母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但一想到,文婧能以一百亩的大豆,卖出七万的神价,大舅母也想啊!

关键是甘薯投资极为低廉嘛!跟之前的水稻不能相提并论,要是错过了这么贵的大米价格,到了来年,价格要是忽然降到,一文钱两文钱一斤,那自家挣得一万两银子,得缩水多少?

而甘薯价格实在是低的离谱,就是赔了,也吓不死人,最多也就白扔几十两银子,但其中到底有何奥秘,实在是猜不出来啊!

“大舅母,我也不确定,只是看着实在太便宜,便多买了一些存着,回头再看看,能做出什么别甘薯价格高的东西来。”

谢文婧也只能说到这里了。粉丝,粉条这东西,自己也只是前世的自己,在死前的几年才开始出现的。

那时江南的百姓,因为甘薯极多,不知道是哪一家村民,摸索出来粉丝粉条的。

粉丝粉条一经出世,顿时成为各大酒楼的必备,很多菜都可以搭配着粉丝粉条,口味十分好吃,自己就很喜欢吃。

还记得大周那个村民,摸索出粉丝粉条之后,第一年,狠狠挣了一大笔,直接从没有什么家底的农户,直接爆发成了当地大地主,用卖粉丝粉条的银子,买了万亩良田。

只不过,那村民也无法做到吃独食,挣了第一桶金子之后,就很快被江南其他村民跟着摸索出来,第二年,粉丝粉条,价格大跌。那个爆发的大地主,便退出了粉丝粉条的制作行业,专心的做起来他的大地主了。

前世的自己,吃是吃过粉丝的粉条的,但真没有在意的去学。只是不经意间,听到有人零星说过粉丝粉条的大概做法。

现在的大周并没有出现粉丝粉条。按照前世的粉丝粉条出现的时间看,这个时候应该还不会有人摸索出粉丝粉条来,那个能摸索出粉丝粉条的村民,如今怕是还没想到这个,毕竟甘薯也才传入江南第一年,第一季。

只是谢文婧实在是也没有把握,自己是不是可以凭借记忆中那些模糊的片段,真的摸索出粉丝粉条来。

就是自己琢磨出粉丝粉条来,大周的酒楼,会不会跟前世一样,很快接受粉丝粉条,用粉丝粉条搭配着做这样好吃的菜?

反正甘薯价格低的离谱,就算自己没有摸索出来,也无碍,不过要是自己摸索出来,又有酒楼很快接受,那这些廉价的粉丝粉条,就得再为自己挣一笔收入了。

说不定,自己就是忽然间爆发的大地主了呢!说不定啊!

对于大舅母的问话,谢文婧也只能如此回答了,毕竟只是自己的估计和摸索。

“文婧,大舅母就学你一次,大不了,大舅母跟着你赔个百十两银子。”

大舅母说的是还有挖窖的成本。光是买甘薯,也花不了几十两。

于是大舅母跟着谢文婧大批量的买了甘薯,也跟文婧一样,足足买了九十万斤,但大舅母花的价格却是文婧的三分之一,大舅母是以三十斤一文钱的价格买的。

附近的村民都有些弄不明白,但很多村民自家卖甘薯都来不及,哪还有村民想跟着学的买甘薯的?疯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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