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站立之男子全身一僵,佝偻着身子,一张平凡的脸上毫无特色。??? ?

“九,九王妃您许是太过想念王爷,才会认错的,小,小人怎么会是九王爷。”许是太过紧张,那男子反手一推,将云澜退倒在了床上。

云澜怔楞的保持着推到的姿势,目光紧紧的绞在那男人身上……就算他扮作了其他人,但是怎能逃过她的眼呢?那清冽的梅花香味,那双狭长的凤眸,除了百里尘,还会有谁?

清澈见底的双眸下意识的落在百里尘狭长的凤眸上,他不是被人掳走了吗?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百里尘狭长的凤眸渐渐流露出无奈和心疼,苦涩的笑了笑,心里痛不堪言。

小东西,本王回来了!他在心里这般的暗道,可是,现在他早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

准确的说,他回来其实已经有了些日子,自打十三王弟百里恒动用了胭脂阁,将他救了出来之后,他便让百里恒不要告诉云澜,他回来了。

每个夜晚,他总是这么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在睡梦中流泪,每个清晨,他总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她坐在自己的书房内处理王府的事情,愣。每次,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将自己原先走过的路在走了一遍,每每看着她失望受伤的神情,他多想跟曾经一般,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

但是,他不能!他更怕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会吓坏了她。

望着云澜如此受伤的眼神,百里尘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安静的垂了下头,静默的站在一边,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等主子吩咐的小厮。

云澜脸色越的苍白了起来,他……真的不要她吗?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夜色慢慢的浓厚了起来,杨氏和夏樱见着云澜好不容易睡得这般的沉,便也没去唤了她,自打从行宫内回来之后,云澜便从未安生睡了一觉,方才她们去看的时候,见云澜正睡得香,索性将寝殿内的丫鬟都支走到了外面,整个寝殿内安静的可怕,蜡烛在夜里“噼里啪啦”的作响。

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上,一个垂着头静候在一边。过了良久,云澜才轻哼了一声,直起了身子,整个身子朝着地上直愣愣的摔了下去,百里尘眼疾手快的一把伸手搂住她的腰,“王妃,小心些。”

“我无碍。”方才就这么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双腿早已经酸麻。

百里尘也不曾开口,待她站定,便退后了一步,依旧垂静候在一边。

云澜轻轻的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家王爷都这般久了都还未曾回来,我一直很担忧王爷会出了什么事情……”一面说着,她转过了身子,走到窗户边上,伸手推开了窗户,背对着他抬望着那轮挂在夜幕之中的弯月。

殊不知在身后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像是由无数的暗涌在逆流涌动,盯着云澜纤细的背影,久久不肯收回视线。

“既然我是他的人,他不在了我也随他去了便是。”见身后的人一直不曾有反应,云澜再也忍不住的拔出头上的簪子放在自己的脖颈动脉上,转过了头望着他。

百里尘一顿,云澜继续道,“今日,这里也便只有你,倘若明日有人问起来,你便跟管家说,我随着九王爷去了就是。”她不相信,百里尘真的能够放任自己这般伤害自己。

“王妃,你……”百里尘何曾想到云澜会想出了这般的法子,逼着自己承认,他原本也是听了杨氏和夏樱在路上的话,说小东西今儿个特别的不对,一时间担忧,便想着她在熟睡,定是不会现了自己,就过来看看。

他只想看看她好不好,就……够了。

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将百里尘整个人清楚的映在了云澜的眸子中,云澜心头渐渐的涌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来。

手慢慢的一点点的坚定的推动着,那细白娇嫩的脖子边上早已经涌出了滴滴点点的血珠子,脖子间传来的刺痛让云澜的水眸泛起了一层的薄雾,见前面之人还不曾有任何的动作,云澜一咬牙,索性闭上了眸子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够了,不要在继续了,小东西不要!

千钧一间,身前,一团巨大的身影罩来,手腕被来人用力的攥住,拉了下来,一个转身间,身子抵在了墙上,原先还静候在一边的人双手撑在她与墙壁之间,云澜被那双狭长的凤眸给刺红了眼,“百里尘——”

才如出三个字,百里尘已经垂下了头,炙热的唇如同夏季的阵雨一般,砸落在那张如樱的红唇上,一点一点吞噬着属于她的温柔。

云澜瞪大了泛着水光的眼眸,手中的簪子“哐当”一声从手间落在地上,无力的承受着男人霸道炙热的唇。

他就像是一个溺在水中的难者,抓住了一块浮板,恨不能将她狠狠的揉入在自身的骨血中。

“小东西,小东西……”他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间,火热的唇舌小心翼翼的舔着那冒着血珠子的地方,不停的哑声唤着,湿润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四周,云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虚软的着身子靠在墙上。

“小东西……”一只手拦着她纤细的柳腰,过了良久,百里尘才从那张日思夜想的红唇中离开,狭长的凤眸中溢满了思念,直直的盯着她。

云澜瞪着盈盈水眸,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却听见耳畔传来他低沉黯哑的声音,“你为何要这样对了自己?若不是本王,可怎么办才好。你个小笨蛋。”那声音沙哑中还带着几分喘息。

“你……”云澜总算是回过了神,一把将他推开,泪眸狠狠的瞪着他,“大胆,你一个奴才居然,居然敢对本宫做出这般无礼的事情来!”她故意冷着声音呵斥道。

他不是看着她死都不愿意承认吗?现在这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