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了她这般的久,想尽了一切的法子想讨了她欢心,甚至为了让她心中有自己,他不惜放弃一切的去折磨她,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贱人,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了你。 ? ”小小一个秦家,他百里端还不放在眼里。

“皇上,臣妾知错了……”看到百里端眸中的杀气,秦袅活生生的吞了下耻辱,求饶道,她死没关系,但是,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到了整个秦家。

云卿卿在一旁看好戏,尤其是听到秦袅跪在地上求饶的时候,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舒畅。贱人,一天到晚仗着皇上宠爱她,天天给了她脸色看,最好皇上能够将她的尊严狠狠的践踏了,让她在后宫永无抬头之日。

“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给朕滚出去,朕见到你这个贱人心里便是厌烦。”百里端冷冷的道,他知道,这样做,能狠狠的侮辱了秦袅,一面将云卿卿搂进怀里,“爱妃,吓坏了吗?”

“皇上,您就原谅姐姐这次吧。”云卿卿忙道,虽然,她心里恨不得百里端能够立刻罢黜了秦袅贵妃的位置,面上却还是一脸的乖顺,不敢说出什么落井下石的话来。

毕竟,她知晓皇上对秦袅这个贱人还是有了感情的,虽然如今这般羞辱,但是君王的心思每日变一次,说不准,过了个几日,他便会又重新宠幸了这个贱人。况且,秦袅的背后是秦家,虽然是她是从云家出来的,但是她不是云澜,她出了事情,云家不会舍弃一切帮了她。

为了自己往后的路,云卿卿还是将心中的情绪藏了起来,亲自走了过去,扶住秦袅的手,轻声劝道,“姐姐,皇上这几日因为身子骨才好,朝中事物繁多,不由得心情有些烦乱,姐姐要多多体谅了皇上才是,皇上这般做也定不是出自本意,待皇上想起姐姐好的时候,定是会像往常一般百般疼爱了姐姐。”

秦袅自然是知晓,若是今日的事情不顺了百里端的意,秦家怕是有了危险,她摇了摇头,抬起头,那张精致的小脸早已经被泪水模糊,她跪行的爬到百里端的脚下,拉着百里端的衣摆,使劲的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一边哽咽的道。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还请皇上看在臣妾以往伺候皇上的份上,原谅臣妾这次,求皇上开恩。”

百里端终于看见秦袅跪在地上求着自己了,但是当他看到这面的时候,却是不曾有想象中的那般快感,反倒是心里的火越烧越汪了起来。

不过,终究这么多人看着,百里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一眼都不曾看了秦袅,只搂着云卿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他拼命的用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对着云卿卿。

百里端不曾开口让秦袅起来,秦袅自然是不敢站了起来,她垂着头,听着百里端与云卿卿的嬉笑声,藏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指甲嵌入自己娇嫩的手掌,鲜血顺着她雪嫩的手指缝中滴滴流出,她却丝毫不曾感觉到有任何的痛意。

你曾经应允我的天荒地老,只不过是那时候,你还爱着我,原来,那个你口中的那句地荒地老,不单单是我。

众人也不由得唏嘘,以往皇上是有多宠爱秦贵妃,众人皆是知晓,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

皇宫内,桂香安排好了所有事宜,便带着云澜去了佛堂。

“老佛爷,云小姐有要事找了您。”佛堂建在太后慈宁宫的最深处,一来是因为太后喜静,二来是因为传言先帝还在的时候,传召过一个能人,那个能人似乎很懂风水这一块,说是这里建造了佛堂能够压住北苍国的龙气,让百里家的江山千秋万代。

不过,要有一位身份高贵之人常年在这里供佛,这般才能让佛感觉到虔诚,太后那个时候还是皇后,一听能人这般说,二话不说便向皇上请命,将自己的宫殿建造在这里,然后便在这里修建了佛堂。自打先帝走后,太后也是常常来了佛堂。

那些呆在皇宫了的老人都知晓,太后每每去了佛堂,怕是像了先帝。

“嗯,让她进来吧。”太后沉声道,听得出来,她似乎以为云澜的打扰有些不悦。

“云小姐,快些进去吧。”桂香忙替云澜开了门。

佛堂里很安静,只有太后一个人敲着木鱼的声音,这般的氛围倒是让云澜一时间之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觉得有些诡异。一股子檀香的味道,直直转入云澜的鼻中,让云澜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澜儿叩见太后。”云澜福身行礼道,还未等云澜将接下去的话说完,太后便点头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清茶,缓缓的开口问道。

“澜儿可是知道,为何这佛堂内只供了三尊佛像吗?”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抿了一口清茶继续道,“这其中一尊是送子观音,先帝希望百里家能够人丁兴旺,唯有人丁兴旺,才能证明百里家的皇室永不消亡。

这第二尊便是弥勒佛,先帝在的时候一直跟哀家说,弥勒佛永远是笑着的,他说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海纳百川,可惜第三尊是什么,先帝却是来不及跟哀家讲,哀家这些年一直都在猜,这第三尊佛像是什么?

人啊,就是这样,想知道的越多,就越会寻了烦恼。澜儿,无论在皇家还是在云家,哀家最疼的便是你。虽然你以往看上去很是怯弱,但是你的眼睛很透亮,似乎能看清楚一切。只是,这般的人,也是要比常人苦了些。”

太后说的很慢,说道这里,竟不禁咳嗽了起来,双颊一片通红。

云澜忙走上前替太后顺了背,轻声道,“太后知晓澜儿来这里的目的了。”

待太后气顺了些,好笑的望了眼云澜,“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那点小心思,哀家能猜不出来?”

“太后,那您……”云澜自然是明白太后前面的一番话,便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不会将事情告诉了她。过了良久,她才慢慢的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太后……”说到这里,饶是再坚强的她眸子里也溢满了眼泪,哽咽道,“澜儿不想什么都不知晓的被人玩弄在手中。”

“你跟尘儿圆房了?”太后一惊,手上握着的敲手猛地掉在了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双眸幽深的望着云澜。

云澜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虽然是因为被人陷害,但是确实是。不然澜儿也不会这般急冲冲的来找了太后您。”

太后听言,连连叹息,嘴里不停说着造化弄人,只是云澜想要知道的事情,她一句都不曾回答了云澜,云澜无奈只好作罢。

然后,太后又拉着云澜问了好些个问题,很多都是关心她的话。云澜虽然心里有多不甘。但是毕竟是对她疼爱有加的太后,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一一回答了太后。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澜才从佛堂内出来,让候在门口的桂香进去,桂香领命进去,待出来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的望了眼云澜,徐徐关上了门。

云澜往里一撇,恰好视线落在太后方才所的第三尊佛像上,那是个周身黑色的佛像,隔着有些距离,云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好像看到佛像的眼睛动了下。

——

等云澜到将军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今儿个生的事情太多,云澜脑子又太乱,不由得感觉周身疲乏。

“小姐,您终于是回来了,九王爷有没有对小姐您做了什么?”突然,杨氏出现在门口,快步走了进来,担忧的问道。

待小姐被九王爷带走后,她便回了将军府,将荷花宴会上的事情禀报了夫人。她原本以为夫人会很担忧,会立马去找了小姐,却不曾想到,夫人却是淡淡的说道,让她安心的等着便是。见到屋子里有了烛光,她慌忙走了进来。

云澜的脑子还是有些混乱,胀痛的厉害,正想开口回了杨氏的话时,桃溪也走了进来。

“不是让你去伺候了娘亲吗?”娘亲身边的一个丫鬟因为家中母亲去世,娘亲念她孝顺,便准了她去奔丧,等奔丧完再回来伺候,云澜怕她身边丫鬟不够,桃溪又是经常伺候在她身边,便让桃溪去伺候了娘亲。

“奴婢担忧小姐,便过来看看。”桃溪眸子中闪过一丝担忧,一步一摇的走到云澜的面前,在烛光的照耀下,她的双眸竟然出奇的明亮,“奴婢听奶娘说道,小姐在荷花宴会上被九王爷给抱走了,好像临走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所以听闻有人说小姐回来了,便过来看看。”

云澜唇角微勾,鼻翼轻轻的嗅了两下,平静的道,“你这丫鬟怕是像偷懒,方才找了这个原因过来的吧。”

“小姐这般说,奴婢便是伤心了,奴婢当真是专门来探望了小姐。”桃溪闻言,贝齿轻轻的咬了下唇,面上竟然满是忧伤。

“奶娘,我今日都不曾吃了东西,你去厨房帮我下碗清淡些的面条吧。”谁知,云澜根本不接了她的话,只是转过身对着杨氏道。

杨氏回了声,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桃溪,当真是小白眼狼,看小姐都疲惫成什么样子了,她还要这般的来气小姐。

待杨氏走后,桃溪便又迎了上去开口道,“小姐,怕是累了吧,奴婢要不想伺候小姐更衣洗漱,待会用了面条便可以直接睡下。”

“呵呵。”云澜冷笑的转过身来,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我倒还不知道原来陶源先生这般的会服侍人。”

“小姐,在说了什么,什么陶源先生?奴婢是桃溪啊?”桃溪满脸的无辜,有些迷惘的望着云澜,她一只手伸出在空中,似乎是想要替云澜更衣。不过,那双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般,魅惑不羁。

这丫头倒是警惕,这么就能猜出自己的身份来。

然,就在云澜望着他的眸子有些稍稍分神的时候,就被陶源一个闪身,直接抱在了怀里。一股淡淡的药味立刻充斥着云澜的鼻翼,云澜一惊,双眸本能的的瞪大,死死的盯着陶源的眼睛。

“小姐这么这般看着桃溪,莫非是桃溪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小姐生气吗?”边说着,细白修长的手指捻过云澜的一缕秀,放在指尖缠绕,“小姐,身上好香呢,不知道有没有将九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云澜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秀,利落的从他的怀里出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抿着,却是一眼都不曾望了陶源。

“小姐不疼奴婢了,竟然对奴婢这般的冷淡。”终于在她这般漠视的态度下,陶源似乎觉得无趣。

“你觉得呢?”云澜慢条斯理的放下杯盏,目光幽深的盯着他的眼睛,“怕是云澜不够福分能疼了陶源先生。”

陶源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个小女子当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好了好了,在下不玩了。”陶源像是委屈的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子,只是须臾,便又恢复了往日那张妖媚的俊脸,调皮的朝着云澜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朵蒲扇一般,在眼帘出投下一片倒影。

许是因为烛光,将他照的有些朦胧,薄唇便粉,倒像是一个欲语还休的姑娘似的。

他那好看的眼微微上挑,里面闪着玩味的笑意,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征服他。

“在下好看,还是九王爷好看?”

陶源轻咳了几声,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声音,让云澜微微一愣。

说着,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委屈的望着云澜,眸子里漾着一层一层的流光,“到底是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