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听到这个声音,朝这道声音的主人看了过来。

瞧见的人居然是他的七儿子。

永帝这时脸上挂着一抹感动的笑容,“父皇知道你有这个心了。”

战浩同样是一脸难过的看着永帝,眼眶里的泪水完全不受他控制似的一直往下掉落。

一些年纪小的皇子们见自己有几个哥们在哭,他们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是这些人的哭声。

永帝眼眶也红红的,他心里是感动的。

想不到他在临死前,居然还能看到有几个儿子们关心自己。

战尊看了一眼殿里的兄弟们,眼珠子转了下,突然大哭的趴在了地上,“父皇,儿臣不相信父皇刚才说的话,父皇你的身体看起来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时日无多呢,父皇,你这是在骗儿臣们的,是不是?”

永帝听着这句哭声,脸上有点不悦的看向殿下跪着的二儿子。以前,他确实有点相要这个二儿子继承自己的江山。

可是后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儿子居然为了那江山,不惜请了一个骗子道士来害他。

哪怕到了后面,他明知道那个骗子道士是这个二儿子请来的,还是不了了之。

因为不是他不想治这个儿子,而是因为他舍不得。

因为他已经快要没命了,不想这个儿子也没命。

也许到了他这个就要没命的阶段,看重的不是自己身后的江山,而是父子之间的亲情吧。

“行了,朕还没有死呢,你在这个大殿里大哭大叫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已经没了呢。”永帝一脸不太耐烦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战尊吼道。

正打算继续哭的战尊一听到永帝这句话,卡在喉咙里的那些话不上不下的,差点没把他给瘪死。

“父皇,儿臣,儿臣只是,只是担心父皇的安危,儿臣,儿臣是真心的呀。”战尊抬起头,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永帝诉说着自己的真心。

永帝轻轻的一哼,这哼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没人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二儿子是个多么心狼手辣的人了。

他才不会相信他这个二儿子会这么关心他这个当父亲的身体。

如果真的是关心的话,当初就不会为了他身后的那片江山要害死他了。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现在朕已经不需要了,你起来吧。”永帝一脸阴沉的表情看着地上跪着的战尊。

战尊脸色有点青又有点白的。此时,战尊在心里实际上把永帝狠狠的骂了无数遍死老头。

更是咒他怎么不早点死。

一边站着的太子战磺看到战尊受到这个待遇,眼里闪过一抹大快人心的光芒。

同时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活该。

“太子。”就在这时候,永帝突然看向战磺这边。

正在得意笑着看向战尊这边的战磺没有想到自己父皇会突然叫自己。

迟了一会儿之后,才传来战磺有点害怕的声音,“父皇,儿臣在这里。”

永帝看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子,眼里闪过一抹难过。

在没选二儿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时,永帝当年也不是没有把这个大儿子划在自己继承人的后选之列。

只是后来,他发现他这个儿子是真的不适合继承他这片江山,他这才把这个大儿子给放弃了。

不过他知道,他这个大儿子是个忠厚老实的,心肠也不是坏的那种。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大儿子的太子身份给撤掉的原因。

“太子,父皇知道,你是个好儿子,父皇也知道,你是真心待父皇的,你的真心,父皇都知道。”永帝一脸和蔼的笑容看着战磺讲道。

战磺听到永帝这句话,整个人一愣,一脸怔怔的表情,抬头看向永帝,嘴里呢喃了一句,“父皇。”

随即,战磺的眼里露出高兴的泪水。

他真的太高兴了,原来他对父皇的真心,父皇全都知道。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弟弟的面前哭,不是让弟弟们笑话吗?”永帝看着当着这么多人面哭起来的大儿子,脸上闪过尴尬的表情。

语气有点僵硬的安抚了下这个大儿子的情绪。

战磺让永帝这么一说,借着揉眼睛的动作,偷偷的往四周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脸马上红了起来。

可不是吗,旁边的那些弟弟们,一个个面带微笑着看着他这边呢。

“父皇,儿臣,儿臣只,只是太高兴了。”战磺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抬头看向永帝,吞吞吐吐的解释。

永帝轻轻点了下头,笑着跟他说,“朕知道,你是个好大哥,这些年来,哪怕你当了太子,你也没怎么去欺负你那些弟弟们,这些朕都知道。”

“可是磺儿,父皇不得不跟你说句实话,你不适合父皇身后的这个位置,你千万不要怪父皇,等新君到时继位了,你就当一个闲散的王爷吧,当一辈子无忧的王爷,其实挺适合你的。”永帝笑着跟战磺讲道。

满脸笑容的战磺听到永帝这句话,整个人完全呆愣住。

此时殿里静悄悄的,战磺发现自己收到了好几道同情的眼神。

这些同情的眼神差点没把他逼崩溃掉。

“父皇,为什么,儿子做错什么了吗?”战磺一脸气呼呼的看着永帝质问。

永帝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痛哭的大儿子,眼里也闪过挣扎,“磺儿,你很好,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父皇身后的这个位置真的不适合你,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父皇,儿臣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这么没用的儿子吗?”战磺一脸难过的看着永帝问。

“不,磺儿,你是个好儿子,父皇有你这样的儿子,是父皇的福气,比起那些想要害死朕这条命的人,你已经很好了。”说着这句话时,永帝一双失望的目光扫了一眼皇子们站着的战尊。

“父皇,儿子真的没有这个机会了吗?”战磺还是有点不太甘心,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一直认为他父皇身后的这把椅子是自己的,可是现在,他父皇跟他说,这把椅子不是他的了,这怎么让他受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