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醉后的人生感悟?”看她把马桶里的东西冲掉这才上前几步伸出手,“起来吧。”

因为他的脑袋正好把灯光挡住,唐宁不悦的皱起眉没有伸手的意思而是把杯子递给他,自己撑着马桶晃晃悠悠站起搓搓脑门,“哎呀,脑袋疼。”

他摊上这么个人脑袋更疼好吗。

“那去阳台吹吹风清醒些。”跟着她走向不大的阳台,全志龙摸索一番好不容易找到灯开关,看到阳台有把白色沙滩椅还重了几盆..土?不明所以地凑过去蹲下看半天,“你种的花?”

“不是,这盆是生姜,这盆是大蒜,这盆是葱..”唐宁人一倒躺在塑料沙滩椅上打个酒嗝不忘继续介绍,“它们是,是..是香料三兄弟。”

还三兄弟,估计都被她灭门了,不用翻都能想象这货什么都没种出来,掏出手机看时间都三点,这见她不见睡眠时间都长不到哪里,正打算找个明天有通告要回家休息的理由告辞,身后人又开口,“我有个疑问。”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活着没劲的时候。”看来她对抱着马桶发出的人生感悟十分执着,他起身扶着栏杆看远方零星的灯光。晚风微凉袭来,夜已深人已眠,那就陪她聊人生聊理想咯,“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谁都有过不抱任何希望的一段时间吧。

“啊,原来不是只有我有这个想法!那,那你觉得活着特没劲时间有有多久啊..”

“一年左右吧。”转身靠在栏杆上面对着躺在沙滩以上的人,“每天像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我的兴趣,不想睡觉不想吃饭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不想参与任何事情。大概这就是觉得活着特没劲吧。”

“想过自杀吗?”

“想过啊。”人生大抵不过如此的念头出现过无数次,“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让那些讨厌我的人看着我消失发出心满意足的笑声,所以与其死掉不如活得更好活得比那些人要好一百倍。”

“一百倍怎么够呢!起码得要一千倍一万倍哈哈哈哈。”她抖着肩膀笑出声,字里行间很是赞同他的说法。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活着没劲想要自杀?”

“才没有呢!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好,多幸福!我有朋友有工作有房有车,我活得要多好有多好。”可这么多项里独独没有家人,唐宁觉着实在是头晕眼花只好歪着脑袋缓解,说话也是止不住的大舌头,“我,我觉得活着没劲大概有四年的时间..可是我那时候太傻了不知道怎么自杀,也不知道怎么杀了别人,不然今天的我一定不是这样的。”

“那应该感谢你那时候太傻。”自杀,杀了别人。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我们就见不到你了。”

“哼哼哼..我宁愿那时候聪明点。”揉揉眼睛侧过身,“你小时候家人肯定对你很好吧。”

“小时候觉得有时候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现在好像比较理解。所以总的来说,对我挺好的。”

“这样啊..”呼吸似乎有些困难的喘口气,她弓起背将手枕在脑袋下。

“对啊。”从她今天的行为和刚才说的话来看,肯定是家庭方面问题。全志龙担心这样贸贸然走掉她会想不开,别到时候他刚下楼她就从楼上跳下去,那他这辈子都会留下人生阴影。于是想着起码对方是她安眠药的份上,开导开导她,“其实我小时候挺怕我妈妈的,我不想去的不愿意去的地方她非要我去,我不想做的不愿意做的事情强迫我做,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了满足她还是为我好?可是后来长大,我发现她做的事情对我其实有很多好处,如果没有她我..你有在听吗?”

对方没有回应。

他小心翼翼走到沙滩椅旁低下头,发现她闭着眼发出轻微的鼾声,面颊因为酒精挥发粉透透的。原来是睡着了啊,好不容易想做回人生导师,结果对方这么不给面子的睡着。叹口气弯腰将她抱进卧室里,折腾一晚上总算消停了。替她盖好被子后将水放在床头柜方便她渴醒后喝,做完这些后他打算离开,就在转身准备时康康的面孔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并自带画外音。

----那你下回见她跟她舌吻试试看,指不定接吻一分钟安眠一礼拜。

----跟她来一个人文,指不定真能管用一礼拜!

这些话都是上回在心理咨询室时他给自己出的馊点子,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突然想到是怎么回事?他低头看看唐宁安详的脸庞和粉嫩的嘴唇,又舔舔自己的嘴唇,内心两个想法在争执不下。

不行,这是趁人之危。

反正她都睡死过去了,又不会发现。

可是这样做太过分了!

你今晚照顾她这么久就这么回去,那你明天怎么办?机会难得把握住啊!

怎么能这样占人便宜!

反正上回都亲过了!不然就交往嘛!对她负责!

交往!全志龙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安眠药和女朋友的性质可完全不同,怎么能轻易就把身份给转换了!搓搓脸努力清醒些,他又思考了几秒终于下了决定。不要舌吻,就轻轻的亲她一下!就碰一下嘴唇!就这一次!假装自己是法国人!

他弯腰蜻蜓点水般略过她的嘴唇,然后赶紧往后撤生怕把她吵醒,到时候真是不好解释。

她的嘴唇软软的,有点干燥,还有点从里散发出的..酒味儿。

现在亲到了,还没被发现,目的已经达到。他心情十分愉悦的关掉床头灯,正要走向客厅离开时一个神奇的念头再次浮现。既然亲一下可以管用两三天,那他亲两下会不会加强药效?可以管用五六天,如果他亲二十下是不是可以管用两个月?那这两个月不就可以无忧无虑想去哪就去哪?

万一不管用呢?

可是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管不管用!

“天啊全志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蹲下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声埋怨,“为了不睡觉连做人的原则都不要了!”

随即他起身快步朝卧室走去,“不要就不要吧。”

这回没有开灯,他借着月光看清唐宁的位置。还别说,这月光衬得她脸色发黑看着老渗人了,不然他心跳怎么会这么快,捂着胸口深呼吸几下给自己鼓劲,然后他伏下身吻了下去。

六天。

九天。

十二天。

十五天。

十八天。

二十一天。

想到失眠之夜离自己远去,全志龙越亲心里越美,开心啊喜悦啊快乐乐无边啊。就在他亲到三十六天时,床上的人终于不耐烦的睁开眼,月光下眼底碎成一汪清泉,她伸手端住他脑袋阻止语气不善,“你有完没完了?一直亲我干嘛?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她她她!她!她发现了!而且还!还发现自己不止亲她一次!天啦噜!全志龙欲哭无泪地被她捧着脑袋,心想这米酒不能喝,他才喝了几杯智商怎么会低这么多!紧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唐宁下一秒就把他脖子给拧断。

“这么喜欢我?”

他迅速摇摇头,看着她表情明显不悦,想了想,又点点头。她现在肯定又困又没彻底清醒,明天不用他说唐宁都肯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知她竟歪起嘴角笑笑,“那就满足你。”

说完,捧着他脑袋的手下移勾住他脖颈,将他拉向自己侧脸吻了上去。这刻世界仿佛都安静,全志龙鼓膜里只能听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唇齿间都是米酒发酵过后的香甜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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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达美和康康两人坐在酒馆里你一杯我一杯,酒馆里放着充满情调的法语歌。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和我弟弟两人为什么非要调查唐宁。”她不傻,所以在带康康来之前提过要求,需要在之后回答她一个问题,“别跟我说全志龙想追她什么的,了解别人的过去不是这样的了解的。更不要和我说什么你是为唐宁负责,非要调查出原因。”

“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你所做的这些是为你弟弟服务的。拿人钱财□□,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只是觉得没什么人会相信。”

“你说了才知道我会不会相信。”

“..全志龙之前有段时间失眠很严重你记得吗。”

“记得,我之前问过他,他说好很好多了。”就是在boss做手术的前一天问的,从那之后他似乎总在寻找唐宁,皱起眉头抓住思绪,“怎么,他失眠还和唐宁扯得上关系?”

给自己倒上杯清酒,“恩。不仅扯得上关系,还是很大的关系。”

“说吧,全都给我说清楚。”

“你只说我要回答你一个问题,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康康笑了笑挪开椅子起身,“你也早些回家吧,就不送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