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文这才知晓自己上当了,气得脸色忽红忽白,把一旁的白玥禾也是气要命,遂怂恿道:“弟弟,别与他废话了,我看他就是欠收拾,咱们趁着现在没人,快快了事快快离开此地才好。”

“二姐说的是。”白玥文对几名家丁说:“给我狠狠的揍,揍爽了我自有打赏,一人给你们发五十个铜板!”

四名家丁见钱眼开,捋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揍白浩,白浩心念电转,忙喊道:“等等!他给你们五十个铜板是吧,只要你们别来揍我,我就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哦,说到做到,怎样?”

几名家丁顿时犹豫起来,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选择。

一边是有权有势的白家小少爷,却只给几个钱,一边是没名没分的养子,却出手如此阔绰,几名家丁一边碍于白玥文的身份,一边又垂涎白浩的一两银子,一时间还真不知该选哪方才好。

几人的迟疑无疑是对白玥文最大的侮辱,他大喊道:“我给你们一人二两银子!快快给我揍他!”

白浩喊道:“我给三两!”

白玥文不服气的大喊:“我给四两!你们这群废物还犹豫什么!快给我揍他!”

白浩见几人眼珠子里满是精光,又转头来看自己,好像是在等自己加价一般,白浩顿时有些叫苦不迭,妈-的这样会不会把楼哥的钱都败光,正当白浩犹豫着要加钱还是要挨揍时,一只手搭在了白浩肩上,白以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道:“尽管加,有的是银子。”

白浩眼前一亮,顿时有了底气,淡定地优雅一笑,说:“我出十两。”

这一下把白玥文憋得一张脸通红,看着白浩直咬牙,满是不甘心与气愤,反观几名家丁已经飘了,纷纷想着两个草包互怼反而便宜了他们这群人,揍不揍人都是好差事,轻轻松松就可以白白拿到十两银子,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白浩见白玥文一直在犹豫,怕是要就此放弃,事情要是就这样结束白浩可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噎白玥文只是他的支线,主线任务还有更损的,于是他故意摆出一脸得瑟的模样去挑衅白玥文,说道:“怎么,跟我这没爹没娘的比起来,你这有爹有娘的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么,以后还是不要干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了。”

这话果然将白玥文刺激到了,狠了狠心喊道:“我出十二两!”

白玥文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要揍白浩的事,心思都在讨回场子一事上,当他正等着看白浩吃瘪的模样时,白浩此时却点了点头,对几名家丁说:“好了,他给的钱最多,你们来揍我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你们应该先给他讨要了银钱再来揍我。”

白玥文:“..................”

于是几名家丁很不要脸的扑上去给白玥文要银子,白玥文小孩子一个哪里会带那么多钱,他又被白浩摆了一道,只得吃瘪的狠狠盯着白浩,恨不得剜下他一块肉来,最后骂了家丁一通,扬言要将几人撵出白府后,拉着白玥禾气冲冲的走了。

白浩看着白玥文气冲冲跑远的背影,得意洋洋的笑了笑,简直爽到了极点。

白以楼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宠溺地说:“以后防着点,不是谁都这么好糊弄。”

白浩转过身来,虽然看不到白以楼的人影,但习惯了他这个状态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具体位置,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才抓住白以楼的手,说:“放心,糊弄不过我就跑,你看我像那么笨的人么?自然不可能站着吃亏,我会拖着时间等你来帮忙的。”

白以楼笑了笑,说:“倒是不曾知道你能想出这些鬼点子,不错,足以自保。”

白浩得瑟的挑了挑眉,说:“我一直都很聪明,是你没好好挖掘我的潜力而已,现在知道我流弊了吧。”

“流弊?”白以楼道:“是什么。”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白以楼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意识到白浩看不到后,说:“原来是这样。”

白浩心情不错,主动去牵着白以楼的手往回走,问道:“对了,你刚刚去哪里了。”

“白书远找我,就去看了看。”

“他找你做什么。”

白以楼道:“看猴子。”

“看猴子?”白浩疑惑地说:“看什么猴子,白家养的吗。”

“不是,是我所顶替的这个道士赠与白书远的。”白以楼说:“白书远打算在老太爷寿辰上将其献给老太爷,这几日猴子有些异常,因此叫我去看了看,倒是十分聪明,懂得模仿人的动作。”

对此白浩觉得没什么新奇,只随便听了听,并未放在心上。

到了晚间,没人来喊白浩吃饭,白浩又大摇大摆的上门了,这次他没让白以楼跟着,反正他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老太爷’罩着,白书桥一家也不敢作到什么地步,不过这次大房一家人虽然脸色难看了点,倒也没怎么为难他。

白浩还不知道,他的地位已经在这几人心中上升了一个档,从人见人欺的怂包变成了伶牙俐齿不好打发的家伙。

一群人相安无事的吃完饭,白浩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白书桥拿起绢帕擦了擦嘴角,看着白浩欢快的背影阴测测地说:“这小畜生,无缘无故变得这般放肆,毫无礼数可言,还真当我怕他,若是不想法子治治他,日后该骑到我们头上来撒野了。”

“哼。”王氏阴阳怪气地说:“既然知道了,就给我好好压压他的气焰,我可是听文儿说了,这家伙方才与他互相争执时出手可是阔绰得很,也不知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哪里来这么多银两。”

一旁的白玥禾插嘴道:“爹爹可得想法子治治他,现在就这么无法无天了,怕是过段时间还不得上天了呀。”

白书桥看向两个儿子,白玥文满脸阴狠,白玥辰则是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对弟弟妹妹的愤怒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行了,我自有办法。”白书桥满脸不悦地说:“你既然喜欢用老太爷来做挡箭牌,我就让这挡箭牌亲自来收拾你。”

这几日白浩凭借自己狐假虎威的本事使得大房一家的敢怒不敢言,平日里虽然总有人给他下绊子,但白浩有白以楼这座谁也撼不动的靠山,自然对这些小把戏无所畏惧,反而权当娱乐来解决。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刚互通心意不久的两人暗里总会粘一块儿,同时也一并将白家现在的情况摸了个透彻。

虽说白家两世的风水都被毁了,但白家人也不弱,凭借各地州的产业,开始在经商界站稳了脚跟,能供着全府上下的人吃穿用度的同时,还逐渐将白家这向来因为风水而不稳定的根基扎得越加稳固。

细细算来,这现在的老太爷还是白祥岳的孙子,倒也有趣,也不知现在白家的变化是否因两人的作为有所改变,特别是在人丁这一块与上一次相比相差不大,虽无从查证,不过两公里外的阴阳潭中的阴气确实不盛。

不过不管是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而造成的改变,反正他们只管解决这一世中的不平之事,完成任务即可。

这日,白书远去白以楼住的别院找他,说是那灵猴又恢复正常了,看来确实是孤单所致,白以楼并未放在心上,对于任何不会引起局势改变的事都不上心,他的心思如今都在白浩的身上。

一切步入正轨后,白府上下开始热闹起来,略一打听,才知是为五日后老太爷的七十高龄大寿做准备。

白浩略显兴奋,知道这样的宴会定少不了好吃的。

然而好吃的还没盼到,白书桥却派人来将他‘请’去了正厅。

上座白书桥与王氏,左下方坐了白玥禾与白玥文,右下方则坐着白浩与白玥辰,吴妈在一旁为几人布茶后便退了出去,将屋门关上了。

厅中的光线顿时暗了不少,白浩心中瞬间有些紧张,周身进入戒备状态,毕竟白以楼被那白书远给缠上,未能与他一同前来,白浩心中难免有些虚,不过心虚归心虚,白浩的面部表情却控制得很好,一丝熊样也不显露。

对面的白玥文一直恶狠狠的盯着白浩,好像要把他吃了一般,让白浩有些恶寒反感,于是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故意说:“原来我有那么帅吗,都能吸引别人一直盯着我看了,看来这就是爹娘给的优势啊。”

白玥文听了去,气得直咬牙,片刻后气哼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白浩心里暗爽,小孩子还真经不起激将,不再被一直盯着,这才觉得舒服了。

屋里很是安静,王氏瞪了白浩两眼,不屑的扭过头去,白浩眼角的余光瞟到这一幕也豪不在意,只当没看见,白书桥则抬起茶来喝了一口,一干人等全侧头去瞅着他,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片刻后白书桥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说:“再过几日老太爷的生辰便要到了,你们几人可有想好要送什么给老太爷了吗。”

白浩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一家子是关上屋门讨伐群殴他,原来是讨论这个问题,生日礼物还不简单吗,投其所好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先让楼哥去打听老太爷的喜好再弄也不晚。

心中有了主意的白浩并没有率先说话,而是看向对面两人,想看看这两人能送什么东西给老太爷。

老大白玥辰率先说道:“孩儿一时还未想好,正在筹备中。”白玥文与白玥禾也如此跟着附和。

白书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向白浩,说:“玥生可有何打算。”

白浩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说投其所好,于是道:“我暂时还没想到送什么,不过会在这几天里做出来。”

“好。”白书桥道:“即使如此,那你们四人弄好后便交给我,由我给你们保管,到时候再一并送给老太爷。”

白浩点了点头,并未多想,此时白玥辰却道:“爹,为何往年都不交由你来保管,今年却要如此。”

白浩瞬间立起耳朵来,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白书桥,见他眼神游移片刻后才说:“往年送礼实在太繁琐,因此管家这般交代每家人的贺礼都放做一起一道送,只要在自己的贺礼中写上自己的名字即可。”

白玥辰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未再搭言,白浩却听出了些阴谋的味道,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白书桥满肚子坏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看来还是得警惕点才好,不得不说白浩误打误撞的本领不是一般的高,还真给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