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楼不禁摸了摸他的头,感受着怀中一呼一吸的温暖身体,久久难以入眠。

翌日。

两人离开此地,往下寨御风飞去。

白浩最喜欢的就是白以楼带着他飞来飞去,虽然身处离地上千米的高空总是两股颤颤,不过这感觉简直是爽爆了,不借助任何机器在天空上飞来飞去,白浩觉得自己可以天天玩,玩到死,死了还可以继续玩。

两人到了上寨,此时的上寨变了个样,以前遍地乱七八糟的简陋房屋如今全没了,上升了一个档次,变成了泥胚房与石瓦房。

不过白府却没多少改变,他们来到白府侧面,白浩去瞄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家丁,说:“咋进去,隐身吗。”

白以楼看着白浩,半响后说:“我要是打算再次去府里做事,你当如何处之。”

“不是吧?!”白浩顿时哀嚎道:“你还做上瘾了?你不会有自虐倾向吧,而且在里面做事一点也不自由,以前是因为有青阳在我可以去他院子里随便溜达,可现在我一个都不认识,再说昨晚那几个人心狠手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他们我们行为诡异,被逮住不就糟糕了。”

白以楼略微勾起唇角,一针见血地说:“你直接说你不想做事。”

白浩露齿嘿嘿一笑,方才一脸惨烈的模样消失得无痕,没脸没皮的讨好地说:“当然也是这个意思。”

白以楼却偏不让他得逞,似笑非笑地说:“那我一人进去便是,你在这附近找家客栈住下,等我将事情摸清楚解决好就来找你。”

白浩知道白以楼在捉弄他,非得让他去干活才顺心,虽然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太无聊了,而且这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做,于是敛去笑意,面无表情的说:“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做事的。”

白以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两人在附近找人打探关于白家近年的事,只听那人绘声绘色的说了许久,大约便是白家已不似一百年前那般风光,家中没了当官的人,只得在镇上做开酒楼的营生,奈何生意并不理想,且这白家一大家子人,每日用的比赚的还多,竟然过得有些捉襟见肘。

府上的仆人少之又少,各房的老爷夫人有时候因为人手不够来不及伺候到位还得自己下灶去弄吃的。

两人听完,竟不约而同的想到白家过得这般不如意,铁定与青阳破坏的风水脱不了干系,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互相看了一眼,白以楼打赏对方一锭碎银便走了。

如此一来,想进白家去做事,实在是有些困难。

但过得如此艰难的白家为何要兴师动众的去开山猎龙,想必这其间的花费定然不少,难道这龙骨能给白家带来更大的好处不成?

两人找了一处茶肆坐下,点上些糕点吃食,白浩边吃边费解地说:“费那么大的劲把一条龙杀死,还都知道了龙的身上全是宝贝,却只拿龙骨,你说他们拿龙骨去做什么,是增加功力还是想修道成仙啊。”

“不知。”白以楼说:“想个办法混进白府,看看他们要拿龙脉做什么。”

白浩一脸不理解的表情看着白以楼,说:“我们就不能隐身进去吗,就算是混进去了,暗地里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隐身了就没这些顾虑了,直接站在他们后面听他们的计划再想办法破坏,多爽。”

在这方面两人永远都不能统一,白以楼略显不耐地说:“只要进了白府,他们暗地里的小动作我还能不知道?现在无法使用回溯阵,就意味着我们要等着事情慢慢发展,出现端倪,若是此事几年都不能有变化,你要让我对你施几年的障眼法?几年都东躲西藏的生活?”

白浩显然没想这么多,闻言不得不承认白以楼想得十分的周全,于是只得乖乖认错,尴尬的哦了一声,说:“那你安排,我都听。”

白以楼这才算满意,说;“现在主要想想如何进白府,其他的暂且不用考虑。”

白浩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始想法子,若白家真不缺仆人,应该会缺些别的什么,白浩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对白以楼说:“你那么厉害,不然去给白家当个方士。”

“他身边估计不缺此类人,那道士便是个厉害人物,且我不知天文不懂地理,你让我如何去做方士,另想。”白以楼一口否决。

白浩砸吧着嘴,说:“那你会点什么。”

白以楼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

“这是什么都不会,没优点的意思吗。”白浩难得有机会涮白以楼,故意一脸狐疑的打量他,随后说:“我倒是会些古代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懂点英语数学啥的,还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实可以用化学角度去解释,但是白府缺这种人吗。”

“我去查查。”白以楼说着就要起身,白浩忙一把抓住他,说:“等我再想想,其实那些我都是半吊子,嘿嘿。”

白以楼:“............”

白浩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有了想法,忙抬起头来兴冲冲地说:“我有办法了,古代人娱乐少,不然咱们免费上门说书吧,我看的电视剧多多去了,保证能每天给来上一段,然后让白家包吃包住就可以了,你说能行不。”

白以楼闻言俊眉微微挑动,说:“这是个主意,不过你可以说书,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做啊。”白浩说:“我免费说书,他们包咱们两人吃住,这应该不亏吧。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啊。”

“去试试?”

“走啊,现在就去试。”

于是两人脑袋一热,就要跑去白府毛遂自荐,谁曾想还没进白府的大门,就被两个看门的家丁给拦下了,家丁看两人面生,虽是俊美得很,却一副穷酸样,于是一脸鄙夷地说什么都不让进,说是没有老爷的邀请不得随意进出白府。

白浩一看便知道这人一定又是狗眼看人低了,虽然他是挺低的,没钱又没势力,全仗着白以楼。

白以楼本想以鬼力控制他,谁知白浩却探手过来,没等白以楼反应过来便伸手进他胸前的衣服里瞎摸几把,摸出之前白以楼洗劫白文昌时的银票砸到家丁脸上,说:“不要狗眼看人低,不就是钱吗,谁没有,我们是来找你家老爷谈生意的,要是耽搁了你家老爷的生意,我看你如何承担,赶紧的去通知你家老爷。”

家丁被一张千两银票砸在脸上顿时瞪大了眼,还以为这是白浩打赏给他的,不禁一脸的狂喜,刚要伸手去抓谁知道却又被白浩迅速的一把抢了回去,甩着手里的银票十分得瑟的看着他,说:“大爷我有的是钱,别得罪我哦,不然见到你家老爷我第一个让他把你辞了,还不快去通报。”

家丁:“.........”

第一次见过一毛不拔还威胁别人的人,简直是臭不要脸,家丁虽然心有不服,却生怕惹恼了他丢了差事,于是只得万分苦逼的跑去找老爷。

白以楼见白浩古灵精怪的羞辱了一番别人还差遣别人帮他做事,竟觉得他这模样很是可爱,遂勾唇笑了笑。

片刻后,去通报的家仆来了,脸色不悦却客客气气的将两人请进了白府。

到得大厅,主位上端坐一男子,正是昨晚两人见到的白祥止,他左手下方坐着昨晚剔龙骨的灵云子,正面带不屑的打量着两人。

白浩甫一见到他就牙痒,不禁腹诽长那么挫还摆出一脸不屑的表情,简直丑炸天。

厅中有家仆请两人入座后,便奉上了茶水。

白浩见上座的男人不说话,于是站起身来率先开口道:“见过白老爷,我们两人是来毛遂自荐的,不知白老爷是否有兴趣听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我都能说,只求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混个温饱。“

白祥止闻言不由挑了挑眉,来了兴致。

方才家丁来报说的明明是有人来找他谈生意,他本是不想待见,等他要的东西弄好后,什么样的金银财宝不能到手?还需去和谁做买卖,但听家仆说此人口气十分大,便起了见见的心思,谁知这会儿却变成了自荐说书人,不过倒是有些意思。

他本来还想着等人来了且看看是何人竟有这般本事让一向蛮横粗鲁的门房一脸的吃瘪相后,再羞辱一番将人扫出门去,却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且还为了进白府动了脑筋,看来倒是不简单。

白祥止也不去猜测两人究竟是来白府做什么的,打算先看看他能耍什么把戏,遂说:“哦?你都会说些什么故事啊,且先说个来听听。”

白浩故弄玄虚道:“那看老爷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了,我这里故事多不胜数,仙侠神怪我都能说上一二,白老爷你可随口说个类型,我便能立马说出个故事来。”

白祥止不禁觉得实在有趣,于是遂了他的意,说:“那你便来个神话故事?”

白浩立马给两人说了一出美人鱼,虽然因为有些紧张说得磕磕绊绊,但胜在引人入胜,且故事新颖,到是让白祥止颇为惊奇。

白祥止看着白浩的眼神有些赞赏,态度较为缓和,笑着开门见山地说:“说得倒是极好,但我听家仆说你们出手阔绰,不像是需要靠说书混温饱之人,不知两位屈尊来我白府有何贵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