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楼抬眼看了白浩一眼,说:“那是假的,不需要知道。”

白浩睨了白以楼一眼,心想又开始装13了,自带装逼傲娇功能吗。

被腹诽的白以楼盯着白浩眯了眯眼,后者立马怂了,嘿嘿的笑了笑,忙说:“照你这么说,这个潭里的阴气是久而久之聚成的?”

白以楼嗯了声。

白浩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没了下文。

两人静静坐了片刻,白以楼回想着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与青阳的所说的话,突然想通了其中关键,站起身来,说:“我明白了。”

白浩立马紧张兮兮的站起来,问:“明白什么了,想通了?”

“必然会发生的我们无法阻止,强行阻止只会招来天谴,不过我们可以从旁化解这一切恩怨。”白以楼说:“或许这就是第二种方法的意思。”

白浩听懂白以楼话里的意思,但想到青阳对白家做的事自己都反感得很,何况是白文昌,忙说:“你是说化解白文昌跟青阳的恩怨吗,我看有点难,青阳连地脉都给毁了,依着白文昌那德行,估计逮着青阳怕是要宰了他。”

“我只是这么说说。”白以楼说:“我们现在没必要先去插手,旁观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好对症下药。”

白浩笑赞:“这倒是个好主意。”

弄明白了其中道道,两人便借着回溯阵穿到了事发前的除夕夜,白以楼现在对回溯阵掌握得十分精准,刚好回到青阳将铁片丢入阴阳潭那一刻。

白浩甫一出现在这里,便被冻得险些哀嚎出声,浑身僵硬,居然没准备好就匆匆来了,冷风迎面吹来,白浩只得借着白以楼来挡风,白以楼施了障眼法,不让青阳发现他们,一路跟着青阳离开阴阳潭往回走。

几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村外,然而青阳并未回村,而是趁着夜色爬上去上寨的山,抄近路去上寨打算找客栈住下。

谁知店家见他模样如此吓人,大过年的甚是晦气,还未等青阳开口,店家硬是将其赶出了客栈。

青阳用那没有眼珠的漆黑眼洞盯着客栈半晌,方才一瘸一拐的出了上寨,走到村外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里暂住下来。

两人随后而至,却并未进庙里,白浩捂着手臂使劲搓,冷得牙齿上下打颤,哆嗦着问:“咱们不进去吗。”

白以楼说:“不进去,现在别再跟青阳有任何接触,你要实在冷得厉害,就去找个地方生火暖暖。”

白浩看了看四周空旷只有这么个破庙的地方,还不知该去哪里生火,他吸了吸鼻涕,说:“你不去?”

“我不冷。”

这里黑灯瞎火的,白浩有些怵,当然多半是被冻得不想再动,只得说:“那算了,我也不去了。”

白以楼找了个地方坐下,白浩只得硬着头皮跟去坐在他身边,抱着手臂冷得不住往白以楼身边挤。

“你要是感觉不到冷的话。”白浩打着抖上下打量白以楼,厚着脸皮说:“不然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吧,嘿嘿。”

白以楼斜睨一眼白浩,嘲讽道:“没睡就开始做梦。”

白浩痛苦的哼哼,抽了抽鼻涕,实在是被冷得不行了,这才缩着身体跑去附近捡柴来给白以楼生火。

两人静静的围坐在篝火旁,白浩将手放在火的上方暖着,不时去看土地庙,有些担忧的说:“这么冷的天,他不会被冻死吧,你说他行动不便,又是那副模样,估计要买点吃的都难,跑到这里来等死吗。”

白以楼淡淡地说:“没看到店家不让他住店么。”

白浩点了点头,说:“不过要是他以后就在这住下来,我们也要在这里一直守着么。”

“看情况。”白以楼说:“他不会长久待在此地。”

午夜时分,白浩靠在自己膝盖上打瞌睡,估计是睡得冷了,迷迷糊糊的就想往暖和的地方挪,面前的火堆无疑就是最暖和的地方,他一个前扑,险些没栽进面前的火堆里,白以楼一把将人拉回来坐好,哪知白浩不耐烦的哼了几声,直接往白以楼身上蹭,扯着他的衣摆要往身上盖。

白以楼扶着白浩要将他推回去,谁知这家伙不依不饶的总往身上缠,白以楼无法,只得让他得逞,白浩缩在他两-腿之间,将头搁在他腹部,两只手也不安分的伸进自己衣摆下,放在了他的胯-部。

白以楼:“.............”

十几分钟后,白浩屁股被冻得发疼,于是闭着眼睛开始往白以楼身上爬,得寸进尺的硬是将自己塞进白以楼怀里,睡得十分涨姿势。

白以楼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浩,无言以对。

第一次遇上如此不要脸的人,白以楼轻叹口气,使出鬼力将冷风隔离开,搂着白浩一坐便是天亮。

清晨,白浩感觉睡得很不舒服,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入眼的便是白以楼放大的俊脸,白浩顿时得了一惊。

此时的白以楼微微磕着的双眼,而自己正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下方是一堆仍旧在燃烧的柴火,身上还盖着他的白色衣摆,......白浩咧了咧嘴,心忖:我草,这是怎么睡的,居然能睡成这样。

白浩心脏莫名跳的很快,他动也不敢动,紧张兮兮的看着对方冷漠俊美的脸,生怕把白以楼惊醒后被他丢到地上。

白浩小心翼翼的把一条腿放到地上,感觉到对方的手动了动,他立马停下不动,紧张的看着他,谁知道白以楼此时仍旧闭着眼,却淡淡的开口,说:“醒了还不下来,你想赖到什么时候。”

白浩霎时大囧,手忙脚乱的翻身起来站到一边,因为尴尬而眼神飘忽,却不甘示弱的说:“谁谁,谁赖你了。”

“没有吗,那你紧张什么。”白以楼睁开眼仍旧坐在原地,眼神淡漠地说:“你忘了自己做的事了?”

白浩有些心虚,他不记得昨晚都做了什么,听他这话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难不成是非礼了他?白浩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喷笑,忍不住打量白以楼两眼,咽了咽口水,顺口问道:“我做什么了。”

白以楼却没说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俯视着白浩,那眼里满是玩味,直把白浩看得心虚不已。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时,青阳恰好此时出得破庙,两人默契的停下了说话声,看向青阳,见他撑着拐棍往来时的路走去。

白浩掩饰性的咳嗽两声,说:“青阳走了,咱们不去看看吗。”

白以楼未接茬,直接转身走了。

两人跟着青阳来到上寨,今日是大年初一,昨夜家家守岁,因此村里没什么人走动,几乎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青阳找到一户屋门半掩的人家,那户主是一个老叟,初见青阳时也得了一惊,不过老叟并未出声驱赶青阳,而是问他有何时。

青阳忙拿出一锭银子,说明来意,要托老叟去给他买些纸笔来。

老叟拒收银子,将他请进了屋子,这才去村里秀才家借来纸笔给青阳。

老叟家徒四壁,家中仅他一人,白浩两人悄悄潜进屋中,奈何屋子十分狭窄,两人只得挤在门后看着。

“后生,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些甜酒糍粑吃吃。”老叟将屋门关上,两人只得贴着墙挤在一处,老叟去打水放在漆黑的锅里,打算生火烧水。

青阳也不推辞,道了谢,仍旧埋头写字。

白以楼看了看白浩,指指脚下,示意他站在这儿别跟来,他则是绕到青阳身后去看青阳在写什么。

清隽字体十分养眼,这是一封给白文昌的信。

泛黄纸业上写着:明日午时,上寨村外土地庙前会晤,有事与你说,落款,青阳。

他将纸张折叠好,艰难起身,走到老叟身后,说:“老伯,能否劳烦你请个人去帮我送送信。”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方才老叟拒收的银钱递过去,接着道:“贫道以此作为酬劳。”

老叟接过折叠好的信,说:“老头子跑不动,不然就给你送去了,晚些等村里的人醒了,我便找人帮你送去,至于这银两你还是自己收着,你不方便,比我们用得着。”

青阳将银两硬塞给老叟,说:“用不着了,老伯你收下,不然贫道大新年的就来叨扰你心难安。”

老叟闻言也不好再做推辞,说:“行,你先去坐着,待我煮好甜酒糍粑吃了,我这就去给你找人送信去,不过这封信送去的地址是哪里呢。”

“盘龙村。”青阳说:“白府。”

“哟。”老叟惊讶了番,说:“原来是县老爷家,好,我记下了,你且去坐着歇歇。”

青阳点点头,坐回桌旁,白以楼回到门后,白浩立马垫脚凑到他耳边子贼兮兮地说:“青阳写的什么啊。”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白以楼不禁浑身微微一颤,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令白以楼陌生的同时竟有些心慌意乱,他转头去看白浩,哪知白浩说完话并未缩回脑袋,白以楼甫一转头去,嘴唇便在不经意间擦过白浩的嘴唇,干燥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顿时楞住。

两人大眼瞪小眼,挨得极近,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几秒后白浩这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瞪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捂住嘴巴往后匆匆退去,duang的一声撞在门上,挂在门后的蒜头一下全掉在了地上。

屋里很安静,顿时突兀的响起一声巨响,把屋中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不说,还将其注意力纷纷吸引了过来。

白浩一脸完蛋的表情,这无意一吻的吃惊还没消化,又出了状况,两人同时看向青阳,只见他正疑惑的朝白浩这边看过来。

“什么动静。”青阳看着地上的蒜头要起身来查看。

白以楼一把将白浩拉到自己身边来,顺着墙根闪到屋里的另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