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糟糕了……”

刚跑进卧室的刘天良就重重的一拍脑袋,居然忘了那只行李箱早就被她前妻带走了,偌大的橱顶上根本就是空空荡荡,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就决定赶紧出门再去买一只,无论如何也要把醉鸡扔的远远的,于是他疯了一般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脏衣裤就往身上套,但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却吓得他如坠冰窟!

“我的天!你家这是怎么了?不会遭小偷了吧……”

黄建业无比惊诧的声音忽然在客厅中响起,正穿裤子的刘天良心里立刻重重的一声“咯噔”,自己居然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忘了关上大门,直接让黄建业自己走进来了,然而事情已经紧急到刻不容缓的程度了,他立刻脚下一蹬撞在了房门上,拎着裤子蹦蹦跳跳的喊道:“黄……黄哥,你有什么事吗?”

“哦!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们在鸳鸯戏水呢……”

探头探脑的黄建业看向了房门口的刘天良,十分暧昧的冲他笑了一声,然后纳闷的指着地上问道:“你家怎么这么乱?不会真被小偷光临了吧?”

“没有!是小娘们看到我前妻的东西不爽,借着酒劲跟我发脾气呢,现在被我教训了一顿,乖乖在厕所里洗澡呢……”

刘天良脸色僵硬的笑了笑,颤抖着双手好半天才系上裤腰带,然后很是客气的问道:“黄哥,你找我有事吗?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哦!是这样的,我不是马上去办房产证么,想跟你借台数码相机使使,到新房子里拍照留个纪念!”

黄建业笑眯眯的看着刘天良,但眼神却始终飘飘忽忽的,刘天良不知他是惦记着没关门就洗澡的小美人,故作大方的说道:“嗨~小事,你打个电话我不就给你送下去了么,用得着你亲自跑来一趟吗?等着啊,我这就给你去拿!”

“哎!谢谢啊……”

黄建业抬手大笑了一声,见刘天良转身进房去找数码照像机了,他立刻无声的往后退了半步,伸直了脑袋往厕所里张望,但他只听到水声哗哗,却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可就在他心痒难耐又往厕所边悄悄靠了一步的时候,一具不着片缕的娇躯白花花的走了出来!

“嘶~”

黄建业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两颗瞪到最大的白眼珠子差点就要蹦出眼眶,身材这么火爆的女人还是他这辈子头一次活生生的见到,那浑圆硕大的胸部比她老婆那干瘪的皮囊简直强上了万倍,盈盈不堪一握的蛮腰还不及她老婆的一半,三角地带那里的卷毛更是让他觉得今天简直赚翻了!

“哦哟哟~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黄建业装模作样的跟醉鸡道歉,双眼却还是一直死死的盯着醉鸡的胸部猛看,然而醉鸡也不说话,只是姿势很怪异的向他歪歪扭扭的走过来,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他看一样!

“这…这酒还没醒呢吧……”

黄建业瞪大着眼睛面容呆滞,但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小娘们披头散发的样子明显还没醒酒,而且她还径直向自己走过来,张开双臂竟然还想跟自己拥抱,而黄建业的脚上就跟生了钉子一样,动也不愿动,下意识的裂开老嘴就想抱过去,但一双灰蒙蒙没有瞳孔的双眼,却一下从女人的散乱的发丝间显露了出来!

黄建业立马觉得不对,本能的想要推开她,但醉鸡却突然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把一张樱桃小口忽然张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嘴角更是无限度的向两旁迅速撕裂,连着血丝的肌肉如同破布一般当着黄建业的面撕开,猛地向他身上咬来!

黄建业肝胆俱裂的鬼叫一声,再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醉鸡一下就咬在了他的脖颈上,只听“嘎嘣”一声,一股暗红色血剑立刻从黄建业的脖子上飙射出来,不仅射了醉鸡一头一脸,整个白色的天花板上都被他浓浓的鲜血给染红了一大片!

“啊……”

黄建业杀猪一样惨嚎起来,拼命的想要掀开身上的醉鸡,但醉鸡看似轻柔的身体力量却出奇的大,黄建业就如同一个小女孩般无助的被她按在地上,醉鸡的脑袋一扬便是一大块血肉被扯下,眨眼间就把黄建业给咬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

“咕咚~”

刘天良手中的数码相机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崩飞的零件和电池散的到处都是,但这已经无法吸引刘天良的注意力了,他的嘴巴张的就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鲶鱼,几乎惊骇欲绝的看着趴在地上猛咬黄建业的女人!

刘天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明明已经死了的醉鸡会活过来,还能生龙活虎的撕咬黄建业?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就一定是疯了,在离婚阴影的打击下脑子彻底进水短路了,要不又怎么会看到这种鬼片一样的可怕场面?

“嘶哈~”

满脸鲜血的醉鸡高高的扬起脑袋,大力的咀嚼着还散发着热气的筋肉,她就如同吃着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不但把牙齿咬的嘎嘣作响,嘴里还发出令人反胃的嘶吼!

醉鸡身下的黄建业已经死透了,刚刚还在猛烈痉挛的身体逐渐停止了下来,而被醉鸡生生撕裂的喉管就惨白的支棱在外面,就像快要断水的水管一样,无力的喷吐了两股血液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

刘天良嘴里不断的重复念叨这句话,但快被他自己掐烂了的大腿却明摆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

刘天良看着醉鸡的双手硬生生的插进黄建业的腹腔,直接掏出一大堆血淋淋的内脏大快朵颐,那声音听着就像在吃一颗多.汁的番茄,光听着就让人的头皮阵阵发麻,他已经在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个娘们一样,干脆晕过去算了,不然这心脏跳的就跟擂鼓一样,迟早也得暴毙完蛋!

‘怎么会这样?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刘天良在心中大大的哀嚎了一声,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孽,居然捡了这样一个怪物回来,但左右想想自己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醉鸡吃完黄建业就该吃他了,他只好硬起头皮,轻轻抬起自己软的跟面条一样的右腿,小心翼翼的往前迈出一步!

‘没事……’

刘天良的双眼一亮,连自己走出房门口对方都没反应,估计是只顾着吃了,于是他又接着谨慎的迈出第二步、第三步,但当他再想迈出第四步的时候,手里正捧着心脏啃食的醉鸡却突然抬起头来,灰蒙蒙如同白内障一样的双眼猛地瞪着他,嘴里发出威胁一般的低吼!

刘天良立刻僵在原地金鸡独立,愣是用最慢的速度即将迈出去的脚步给硬生生收了回来,再去看对面的醉鸡时,醉鸡也慢慢的低下了头,继续贪婪的啃食着手中的心脏!

刘天良心中立马有了数,距离醉鸡大约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就是她的警戒范围,估计不等她吃饱或者吃光是不大可能主动攻击他的,于是他立即谨慎的往旁边靠了靠,紧紧的贴着墙面慢慢往前一步一步的挪动!

果不其然!

醉鸡蹲在那根本视他如无物,看都不看他一样,只管尽情的往嘴里胡吃海塞,也不挑嘴,不论骨头还是衣物,都能一口囫囵吞下,就算遇上难啃的肋骨,她超好的牙口也能一下咬断,简直如同一台活生生的人肉绞肉机!

不过刘天良还是小看了醉鸡的进食速度,这才眨眼功夫黄建业的尸体就已经被她吃下去一半了,而且醉鸡就堵在客厅的正中间,要想靠近大门就非得进入她的警戒范围不可,于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摆在了刘天良面前,要不等死,要不拼命!就凭醉鸡刚刚扑击黄建业的力度来看,他这肥腻的身边肯定也不是对手!

‘妈的!拼了……’

刘天良忽然狠狠的一咬牙,摸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晾衣叉拔腿便跑,仅仅第二步就进入了醉鸡的警戒范围,醉鸡就如同一只人形蚂蚱一般,弹跳力超强的从地上高高跃起,塞满肉丝的血盆大口隔空就向刘天良咬来!

“去你.妈的……”

刘天良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疯狂的狠色,转身狠狠的挥出晾衣叉抽在醉鸡的脸上,但他完全忽略了这支价值十二块的晾衣叉的质量,只听“啪嗒”一声脆响,塑料的晾衣叉直接就在醉鸡的脸上断开了,醉鸡仅仅是脑袋一偏,张着双臂“呼啦”一下就把刘天良给扑倒在地!

刘天良“嗷”的一声惨叫,一头撞在门边的鞋柜上差点晕了过去,脑袋一转就看到一张大到可怕的嘴巴狠狠咬向自己,他又是“嗷”了一声怪叫,慌乱中居然一把掐住了醉鸡的脖子,死死的将她从自己身上顶起!

刘天良好歹有个一米八的大个,身材娇小的醉鸡双手在他眼前乱划,就是抓不到他的脸,已经撕裂到耳根的嘴巴在空中咬的嘎嘎作响,而刘天良很快就发现她的力气大的吓人,自己好歹也算半条壮汉,可被她压在身下就是难以动弹,掐住她脖子的双手也是无比的吃力,连手指都抠进了她的肌肉之中,醉鸡偏偏连一点障碍都没有!

“老子跟你拼了……”

刘天良突然爆喝一声,全身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猛地抽出一只手来,重重的一拳打在了醉鸡的脸上,可醉鸡的抗击打能力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脑袋一偏转过来又是嘎嘎的咬合着牙齿,再一拳,她还是屁事没有,但她的双腿就如同生了根一样,大马金刀的骑在刘天良的胸前,之前让他目眩神迷的黑毛,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去死吧……”

刘天良眼中的凶光一闪,完全忘记了恐惧和害怕,摸起一只水晶烟灰缸一下就砸在了醉鸡的太阳穴上,醉鸡毫无悬念的被砸飞了出去,轻盈的身体一连在地上翻了两三个跟头才撞在沙发上停下,但刘天良心中的兴奋之意还没生起,醉鸡居然在地上猛地一翻,再一次生龙活虎般的跃了起来,混不在意被烟灰缸撕开头皮的脑袋!

“操了……”

刘天良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打死刘天良都没想到这货居然是个不死之身,正常人受了那样的伤害就算不挂也要昏迷了,可这娘们就跟开了最无耻的不死外挂一样,无论怎么虐都不死,不过他已经身在大门的旁边了,再也不想跟这怪物纠缠半分,一个肥龙翻身之后,他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门外!

“咣~”

刘天良匆忙之中不忘重重的关上大门,就以那娘们的速度想追上他这样的胖子肯定轻而易举,只有把她反锁在屋中才能以绝后患,不过他这一关却并没有把门合上,而是死死的夹住了醉鸡的手,就听醉鸡满是鲜血的小手“咔嚓”一声就断开了,却还如同最励志的残障人士,疯狂的在门上抓挠着!

“老子夹死你,夹死你,夹死你个臭婊子……”

刘天良拽着门把一阵疯狂的猛砸,醉鸡的小手立马皮开肉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直到刘天良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力的用身体一顶,醉鸡的手终于彻底断开,“啪嗒”一声软软的摔在了地上,可出奇的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只有像石油一般的黑色液体缓缓淌出!

“呼~”

刘天良靠着紧闭的防盗门,无力的滑坐到了地面,嘴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缓了好一会,才双手颤抖的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然后看着满身狼狈的自己,他无语的惨笑一声,一脚踏在醉鸡的断手上,恶狠狠的骂道:“呸~臭婊子想跟老子斗,老子弄不死你……”

“建业!黄建业,你死哪去了呀?还不快点下来……”

刘丽的呼喊声突然从楼下传了上来,正侧耳倾听房中动静的刘天良急忙蹲了起来,死死的把醉鸡的断手踩在脚下,装作满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快步走上来的刘丽。

“咦?你蹲在外面干什么?我家建业呢?”

刘丽站在楼梯下方很是狐疑的看着刘天良,而刘天良叼着香烟呵呵一笑,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后笑道:“你还是等会再来吧,老黄正在里面办事呢,估计还有一会才能出来!”

“你什么意思?黄建业跟你家鸡婆搞……搞在一块啦?”

刘丽的声调立马提高了几分,十分泼辣的叉起了自己臃肿的肥腰,但她的脸上还是有几分不信,黄建业就算再急不可耐,也不敢借这屁一会的工夫就跟人家乱搞吧?于是她又指着刘天良娇喝道:“姓刘的,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老公到底在哪?”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带回来的那小妞还真是个鸡婆,被我灌醉了免费就能搞,我把这事跟老黄一说他就激动了,嘿嘿~这会应该还趴在那女人屁股上使劲呢,怎么样?我够仗义吧?”

刘天良哈哈大笑一声,望着刘丽的眼神全是戏谑和嘲弄,刘丽只感到一股热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上来,拍着大腿大叫一声:“哎呀!黄建业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呀,老娘要跟你拼啦……”

刘丽火红着面膛,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几步就冲上了楼梯到了刘天良面前,指着大门怒声吼道:“姓刘的,你给老娘开门,等我教训完那只白眼狼,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请便……”

刘天良满不在乎的从地上站起来,眼中却是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道凶光,然后直接掏出钥匙递给了刘丽,而刘丽丝毫没有注意到大门上的黑色粘液,咬牙切齿的边骂边开门,只是等她激动的把大门拽开以后,一片人间地狱般的可怕场景立即让她愣在了门前,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就想叫,但刘天良却早已抬起右腿,狠狠的一脚将她踹进了屋中!

“咚~”

刘天良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并且拧着钥匙狠狠的转了几圈,彻底将防盗门给锁死,而刘丽已经在里面歇斯底里的惨嚎起来,冲到门上疯狂的拍打着房门,但刘天良不但不理不睬,反而死死的顶住大门上,连最后一丝破门而出的希望都不留给她,眼神怨毒的望着地面,表情麻木的吓人!

刘丽惨嚎的声音没一会就平静了下去,侧耳听去,整个屋中只剩一片“嘎嘣嘎嘣”的咀嚼声,而身体紧绷的刘天良也缓缓瘫坐在了地面,眼神空洞而又涣散,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样做,但每当他想起刘丽无耻的编排自己前妻时,一颗愤怒的心就几欲让他毁灭全世界,只是恰逢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那颗一直埋在心头的邪恶种子便砰然爆发了!

刘天良又蹲在门口抽了整整两根烟,混乱复杂的思绪也总算微微平静下来了,他撑着膝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挂在门上的钥匙他微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轻轻拧开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无声的打开了一条缝隙,偷偷的往里看去,但随即他的瞳孔便是狠狠一缩!

如同屠宰场一般的客厅里,只剩半幅身体的刘丽双眼死死的瞪着大门,眼神说不出是惊恐还是不甘,而断了一只手的醉鸡正趴在她的尸体上大快朵颐,整个脑袋都快钻进了她的胸腔之中,不断扯出肠子之类的内脏往嘴里硬塞!

但她的肠胃容量毕竟有限,肚子早已犹如十月怀胎般高高的鼓起,而她撅起的大屁股更是让人想象不到恶心,一股暗红色的杂质正顺着她的大腿不断往外流淌,看那混着骨头碎渣的模样,这娘们居然是在边吃边拉,直接让门外的刘天良“呕”的一声,差点就给吐了出来!

不过这还不是让刘天良最为惊惧的地方,最最让他难以置信的竟然是那个只剩下半片身体的黄建业,他不但挥舞着手臂活了过来,而且还努力的翻着身子硬是爬到自己妻子的尸体旁边,不是去救她,而是张开和醉鸡一样的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在了刘丽的脖子上!

“怎么会这样……”

刘天良几乎是双腿发软的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久久不能言语,而“丧尸”两个大大的黑字直接砸进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曾一度认为那只是电影和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可今天不但活生生的让他碰到了,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吱呀~”

隔壁的防盗门突然被人轻轻的打开了,直接把刘天良给吓的一个激灵,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看到是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走出来后,他又大大的松了口气,僵笑着说道:“大妈!出门买菜啊?”

“不是!我下去溜溜弯……”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看着刘天良说道:“小刘啊!不是大妈想说你,但你是个男子汉,千万不能在家打老婆,晓燕那丫头多招人疼啊,你也打的下手吗?她叫的我在隔壁都听到了,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嗯!知道了大妈,我一定不会打老婆的……”

刘天良忙不迭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啪”一声扭断门上的钥匙,走过去扶住老太太说道:“大妈您慢点,我扶您下去!”

“哎!谢谢啊!我就说你是个好小伙子,每回看到我都要扶我上下楼,还有你家晓燕,隔三差五就要过来帮我晒被子呢……”

老太太笑眯眯的拍拍刘天良的手臂,被他扶着一点一点的走下楼去,而刘天良却心不在焉的回头去看自家的大门,这才发现那暗红的桃木色居然像鲜血一般扎眼,好似醉鸡正张着血盆大口,无声的对他说:“这一切,才只是个开始……”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