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诗说的非常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了。

王玥是我年少懵懂时候的一个梦,她的美,那种超乎寻常女孩儿的成熟和艳丽,对于一些还在象牙塔中的青涩少年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我恰恰就是中毒最深的那个。

当时身在梦中,用一种看待天使的眼光看待她。早已经失去了理性和自我,所以觉得她一切都是完美的;而现在,梦醒了,看待她的时候我躁动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再次重新审视她,才终于发现她也不过就是土鸡瓦狗而已,尤其是看着她带着子孙符还在那里故作姿态,我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笑。

梦大概是什么时候醒的呢?

或许是当她毅然决然的坐上高富帅的车离开,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就是个备胎的时候;或许是当父亲去世以后,生活和现实给了我沉重一击,然后让我在磨难中渐渐走向成熟的时候;或许是…;…;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了花木兰那双犹如寒星一般的眼眸的时候…;…;

总之,我已经记不起了。但是这一刻再一次面对这个女人,我前所未有的冷静。

王玥大概也是没想到我的态度会是这样,脸上很明显闪过一丝错愕:“你…;…;”

我没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这个女孩儿,不,应该是女人。

良久,王玥似乎是受不了我的注视了,有些哀伤的垂下了她那高贵的头颅。犹豫片刻,终于说道:“求…;…;你帮帮我。”

语气很艰难,大概她以为她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吧,只是她永远不知道的是,我用四年时间最后换来了她冷冷一瞥,那种侮辱更加刻骨铭心。

我心里默默想着,懒得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了,招呼了张博文和周敬,带上黑子直接驱车前往王玥的家里,看到我的团队,王玥更是沉默了,最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果然变了”。

我也没搭理她,虽然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忿这个女人,但她现在这条小命危在旦夕,我肯定不能见死不救,而且眼下她这里已经成为了任务的突破点。这一趟我是说什么也得走的。

王玥平时并不是住在宿舍里的,和那位高富帅好上以后我就听说她第二天就和那位高富帅同居了,两人在学校外面的学区房那边租了一套公寓,过上了幸福的二人世界。昨夜她被脏东西纠缠上的时候就是在她的公寓里面,所以我们在王玥的指引下干脆就直奔她的公寓了。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晚上我打算就盯在王玥的家里坐等那脏东西上门,这也是王玥的意思。

车子停到王玥家楼下的时候。王玥反而一下子犹豫了起来,过了良久才终于结结巴巴的和我说,能不能我一个人陪她上去,态度倒是挺好的,似乎意识到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由她摆布的屌丝了,非常客气。我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们三人一狗挤人家一个女人家里确实影响不太好,于是我就答应了,让张博文和周敬带着黑子在下面等着,反正我爸置办的这辆别克商务车内部空间挺大,座椅一往倒放,睡个三四个人不成问题。

王玥租的房子是在六楼,就是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公寓,我上去以后发现屋子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于是就好奇问她对象哪里去了?

一说起这个。王玥眼睛当时就红了,脸上闪过一丝怨恨,跟我说他们已经分开了。

我一听这个顿时就猜到了一个大概,不用说,肯定是人家搞大她肚子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这种戏码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是屡见不鲜了,无数寒门女子想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最后凤凰没变成,被人家玩完甩掉弄的连个草鸡都不如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看轻了这王玥几分,但出于礼貌还是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在她的房子里面兜兜转转的检查了一番,主要也是想看看她住的这房子有没有问题,一般租的房子特容易租上那种风水不对的房子,尤其是被阴面的房子。特容易影响一个人的气运,风水再差点甚至还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精气神,在这种房子里住的时间久了老是昏昏欲睡不说,久而久之人的阳气都会被削弱,招惹来脏东西,所以租房子的时候千万不能贪便宜租阴面的坟地,尤其是窗口对着荒无人烟的荒地的阴面房子,这是最草蛋的房子了。

好在。王玥这房子的风水没什么大问题,不算太好,但也是个阳宅,看来招惹鬼怪应该是她个人问题了。

检查完风水以后。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晚饭是张博文和周敬从外面买的盒饭,给我和王玥这里送来两份以后就离开了。这一整天都在思索案情,我还真是有些饿了,于是招呼了王玥就拿了盒饭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这要放在以前,能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生一块儿吃个饭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只是现在我却没有太多的感觉。

吃过饭以后。王玥似乎很疲惫了,和我说了声晚安草草聊了几句就径自睡觉去了,我一个人无聊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也感觉有些瞌睡了,毕竟昨晚一夜没睡觉。看了看时间,眼下才八点钟,时间还早,这么守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想了想就决定先打了个盹儿,不过这防备肯定是不能落下的,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风铃挂在了沙发上。

这风铃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青衣送给我的,他说这是湘西那边走脚赶尸的先生用的一种法器,不受四面风,只接阴风,就是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正常风是吹不响这风铃的。但是阴风或者是阴气却能吹响这铃铛,在湘西那边这玩意挺常见的,走脚赶尸的先生用的拐杖上就挂着这些玩意,一些只接阴人、不度阳人的死尸客栈的门头也挂着这玩意,当初青衣也是看我睡觉一般要比一些常年行走在危险中的人要深所以才送了我几个这种风铃,让我没事儿在床头或者是门头挂上一个,脏东西上门以后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有了这风铃,我还把发丘印也揣在了衣兜里才总算放心了一些,和衣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一时没有放松下来的原因,总之睡得的特别的不好,就是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便听挂在沙发上反而风铃“扑棱棱”的响了起来,无比清脆,当时就把我给吓醒了,这一醒来不要紧,顿时感觉这房子里面的气温很低,明明才不过入秋,在山西这边气温虽然开始下降了,但绝对不至于冻的人哆嗦。

屋中无风,挂在沙发上的风铃却在来回摇曳。

我知道肯定是有脏东西出现在这附近了,这屋中的阴气太重了,重的都有些吓人了,当时我就拿起了百辟刀,抱刀坐在沙发上,冷冷环视四周,随时准备动手。

这时,花木兰的声音忽然在我心间响起,有些震惊:“不好,小天,我们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

我一愣,心里默默问花木兰:“难道不止一个?”

花木兰沉默了下去,过了足足将近一分钟左右,才缓缓跟我说道:“四个,两个在你这里,两个去找张博文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