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人的好说歹说,拼命三郎豆龙龙这才同意把车驶向距离最近的一家路边饭店。

“要我说你俩啊,就是胆儿太小,这叽霸天,就算翻车能咋地,肯定压不死咱仨。”

把车子停下后,豆龙龙仍旧有些意犹未尽的嘟囔。

不论是前段时间被大案组羁押,还是遭遇栽赃陷害,层出不穷的事件让他的心情可谓是压抑到极点,而刚才那种类似拼命的行驶方式对他而言却是相当的解压。

“宁哥..”

临下车前,王悼猛不丁拽了把张峻宁的胳膊,朝着不远处眨巴两下眼睛,后者随着对方目光望去,立马看到了他们一直在追寻的那台黑色“商务车”,立马心领神会的豁嘴一笑。

“这么老些大车搁这儿停着,我估计都够呛能有睡觉的地方,等下吃口热乎的,咱还是继续赶路得了。”

豆龙龙并未注意二人的小动作,继续自顾自的念叨。

“行行行,你说咋滴就咋地。”

“他豆哥你锁车哈,我俩先去上个厕所,憋一路尿了。”

心猿意马的哥俩随口敷衍着,快步跳下车蹿进了饭店里。

这家路边饭店的规模不算小,门外的停车场足足能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彼时已经停满了因为暴雪无法赶路的各种重型货车,密密麻麻,最起码得有四五十辆。

豆龙龙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后,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这才晃晃悠悠下车锁门。

原本他确实漫无目的,可在接到林三浩的邀请一块上崇市解决宗怀仁的麻烦后,不免也开始心急。

用他自己的话说:一直也没正儿八经的帮上伍北什么忙,现在已经混成通缉犯了,还在乎什么面子里子,只要能处理麻烦,他无所谓脑袋上再多扣几顶帽子。

闹哄哄的大厅里,大部分是些裹着脏兮兮棉袄的货车司机,当然其中也不乏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这些人大部分全是被迫进来躲避暴雪的,靠近角落的一张桌上,几个膘肥身健的大汉正旁若无人的拼酒聊天,其中就属一个剃着桃心头,俩颊高原红的大个子最为显眼,单是坐着就感觉他比旁边路过的服务员还高,保守估计最少得在一米八往上。

而先一步进来的张峻宁和王悼就坐在距离他们三四米外的另外一张空桌上,见到豆龙龙后,立马冲他招手示意。

“你亏你达!喝酒还赖皮是吧!喝完喝完!”

“额真滴是服咧,你能不能小点声!”

屁股刚一落地,那桌大汉方向传来一阵好像吵架似的闹腾声,豆龙龙不由转头多看两眼。

他看对方时候,大个子旁边一个梳着三七分的马脸男人也正好昂起脑袋,两人视线相对,豆龙龙礼貌的冲对方笑了笑。

而哪知道那家伙并不领情,眉头瞬间皱起,像条恶狼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擦特么的,挺大个逼岁数,给自己造的半男不女,还觉得自己好像很带派似的。”

豆龙龙也不是惯孩子的家长,直接声音不大的骂了一句。

“怎么了豆子?”

张峻宁最先反应过来,随即发问。

“没事儿,点菜没?”

本身就背着通缉,豆龙龙不乐意再无事生非,轻描淡写的岔开话题。

“要了锅仔羊杂,还要个白菜豆腐,悼哥喜欢甜口的,多点了一份糖醋里脊。”

张峻宁将菜单递过来,笑呵呵道:“你喜欢吃啥再看看。”

“我没啥忌口的,多点两碗米饭就..”

豆龙龙直接把菜单推开。

“嘭!”

话还没完,一只小蒲扇似的大手直接按在菜单上,仨人面前的光亮顿时被一宗黑影给挡住。

“你刚才骂我哥咧?”

来人竟是隔壁桌那个剃桃心头的壮汉,此刻他满嘴喷着酒气,一副要把豆龙龙生吞活剥的模样。

“你哥是会读心术还是能看得懂唇语?我在心里骂两句他都能听见,不到广场上摆台算命可惜那身好本领了。”

豆龙龙皮笑肉不笑的翻了个白眼,随即“蹭”的一下将菜单从对方的大掌下抽出来,回头吆喝服务员:“麻烦再加一份凉拌耳丝!”

“你说啥?”

桃心男可能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当场一把揪住豆龙龙的领口将他给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

“警告你,马上松手昂?”

张峻宁和王悼想都没想直接站了起来。

“呼啦!呼啦!”

隔壁桌喝酒的那群壮汉们闻声也全都咋咋呼呼的围了过来,唯独那个留着分头的男人没有起身,反倒像看热闹一般翘起二郎腿,一边剔牙,一边冷笑。

“咋咧?”

“你个睁怂!”

刹那间,七八只手涌向哥仨,大有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

“几位几位,咱出门在外和气生财,这么大的雪天都不容易,待会我让后厨一桌给你们送个菜,大家都别吵了行吧。”

眼见两帮人即将开打,厨师打扮的老板带着几个服务员赶忙挡在中间,将他们分开。

“我去尼玛得,老子还能让你给吓住了!”

本以为可以息事宁人,哪知道这时候豆龙龙突然一跃而起,抓起桌上的茶壶扣篮似的直接砸在桃心壮汉的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