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在伍北和赵念夏情意绵绵打电话的功夫,老鬼的妻儿纷纷坠楼。

等伍北赶到现场时候,只来及看到完全没有人样的一大两小三具尸体,他想都没想直接报警,于是乎才有了现在的情形。

“头儿,现场有打斗和挣扎过的痕迹,可以初步断定并非自杀。”

伍北正回答的空当,两个巡捕急匆匆跑上前汇报。

“行了伍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找您询问的,这段时间麻烦手机二十四小时保持畅通,感谢您的配合。”

听到这话,带队巡捕跟伍北客套两句后,便跟随同事跑进了小区。

“得,这次豆家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目视对方背影,伍北一个头两个大的叹息。

“你意思是这事儿是豆家人搞出来的?这不纯傻帽嘛,再说了,男人在外头惹祸跟女人和孩子有鸡毛的关系,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他们不懂啊?难道他豆家没有老弱妇孺是咋地!”

哈森闻言勃然大怒。

作为最正统的江湖人士,老哈森很多时候可能不讲道理,但起码的准则和底线没有丢,正如他常说的那句话:社会在进步,可江湖在退步!

“不一定真是豆家人整的。”

伍北摆摆手,接着再次叹息:“不过现在他们真是烂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豆家今晚上如此规模浩大的跑来包围老鬼,别说是小区里的监控,就连周边的住户都可以证明,现在人死了,只要不是冷血动物都会很本能把所有罪状安到他们的身上,已经无关事情的真相,反正从今晚之后,豆家在江湖圈里的名声肯定得急剧下降。

“那咱们接下来该咋办?”

哈森气鼓鼓的咬着烟嘴发问。

“不知道。”

伍北实话实说的晃了晃脑袋。

打出道以来,他遇上的麻烦也算是层出不穷,但还真没碰上过如此环环相扣的组合拳,似乎从他和梅南南在炼油厂被袭击开始,自己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而且这个圈套还在不停的扩张吞噬,仅凭一个死去的陪嗨妹囚住了豆龙龙,又兵不刃血的将豆家推到人人唾弃的对立面。

接下来躲在圈套背后下黑手的家伙想要做什么?他完全就摸不着头脑。

“会是罗天吗?”

伍北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去,同时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

以两人多次交手的经验来看,罗天貌似没这样的脑子,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具备如此能量?难不成是深海组织对他们下手了?

“等等不对..”

伍北很快又推翻自己的猜测,他习惯性的鄙视罗天,却忘了两人虽然交锋不断,可对方貌似根本没正儿八经的跟他博弈过,之前也只是用些手下咱跟他比划,至于罗天到底有多大能耐,他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

“哈叔,咱们调整一下方向,你接下来啥事别干,想办法给我挖出来罗天,如果他要搞事就一定在青市,并且极有可能就在咱们附近,看不到我沮丧,他做这么多完全不会有乐趣。”

伍北抹擦几下脸颊看向哈森。

与此同时,市北区,吴石支路,一家名为“降龙”的木材厂。

“鬼哥,罗少让我们好好招待您,接下来这两天您就在我们这儿好好的歇着,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尽管言语,甭管是吃喝拉撒,还是玩的用的,只要您想救别跟我们哥几个客气。”

几个年轻小伙貌似很尊敬的簇拥着一个家伙走进厂子里的办公楼。

“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天哥,就说我想跟我老婆孩子说几句话,我现在手机不敢开,就怕豆家人顺信号找过来。”

这家伙正是设计陷害豆龙龙的老鬼,只不过此刻灰头土脸,显得非常狼狈。

“这事儿..”

“您等等吧,待会儿大宝哥会过来,只有他能单线跟罗少联系,我们全没资格。”

几个小伙互相对视几眼,明显是故意推辞。

“行吧。”

老鬼也看出其中端倪,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手点燃一支烟卷,表情郁闷的猛抽几下。

“鬼哥啊,节哀顺变!”

一根烟刚抽不到一半,就看到屋门被人“咣当”一下撞开,紧跟着罗天满脸悲愤的闯了进来,手里还攥着几张照片。

“什么..什么意思天哥?”

见到对方如此模样,老鬼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

“嫂..嫂夫人和两个孩子被豆家人逼的跳..跳楼了..我的人去晚了半步,没能救下他们,对不起哥哥,你打我骂我吧。”

罗天将手中几张老鬼妻儿坠楼的可怖照片塞过去,接着假模假样的干嚎起来。

“噗通..”

老鬼两脚一软,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满眼尽是不可思议的摇头呢喃:“天哥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我儿子还说周末让我带他去游乐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