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气鼓鼓的段龙顺电梯一路来到医院的地下车库。

“这么快就谈完了?看来那姜一鸣也没社会上传的那么难搞啊。”

一台黑色“大众”轿车内,宗睿低头把玩着手机轻笑。

“虎啸公司和豆家的人捷足先登了。”

段龙紧咬嘴皮回应。

“嗯?”

宗睿当即抬起脑袋:“怎么说?”

“我到的时候,豆龙龙跟姜一鸣似乎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都还没来及开口道歉,姜一鸣直接被豆龙龙几句煽风点火的屁话给吓跑了,他以为我是上门闹事的,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段龙愤愤的一脚踹在车轮胎上臭骂。

“不应该啊,我不就昨晚在夜店里拿麦克风砸了他脑袋几下么,按道理他看到我应该咬牙切齿才对,怎么会怕成那副样子。”

宗睿揣起来手机,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虽然是个混不吝,喝完酒之后闹事更是常态,但脑子绝对不空,特别懂得惹祸要善后的道理,所以这些年他尽管错误不断,但很少会被曝光,因为头天闯下的所有麻烦,基本都会在他第二天清醒之后得到合理的解决。

“不知道,但我看姜一鸣那样绝对不像是就被咱打了一次,会不会是有人后面又借着咱的名头玩什么手段了?”

段龙快速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姜一鸣时候的画面,狐疑的分析。

“不可能,真当姜一鸣那俩老岳父是吃素的?他一个凤凰男能摸爬滚打混到这一步,也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估摸着就是狗日的不服气,这才联系了伍北那帮人,打算跟咱正儿八经的斗上一场。”

宗睿不假思索的摆手打断。

“不行,咱们再从他那两个岳父那里找找突破口?我是觉得因为几句口舌招惹上这么个对手实在划不来..”

“我今年能来医院亲自找他,已经是给足了他和他岳父们的面子,既然他想试试斤两,那就陪他玩两场,先看看伍北打算怎么替他出头,然后咱们再见招拆招,实在太啰嗦的话,你直接出手把姜一鸣扔到海外咱们合伙方的矿洞里当力工去。”

宗睿神色鄙夷的摇摇脑袋:“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洗干净那笔黑金,这次我联系到个特别牛叉的大主顾,人家只是想试试咱的本事,第一笔就打算先洗一个亿,你马上把洪军安排过去,完事再找贵坊的那个什么贵爷吃顿饭,催促他尽快消化。”

“一个亿?这步子迈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段龙不由一阵心惊。

“这才哪到哪啊?你知道咱们那位大主顾怎么说的吗?他原话是如果这笔钱我们能处理的毫无瑕疵,接下来会丢给咱份真正的大单,一个亿在他眼里都只是餐前甜点,你自己品品大单是多少?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比例算,咱们又能收获多少。”

宗睿越说越亢奋,就好像无数的钞票已经在他眼前跳跃舞蹈一般。

“小宗,我认为..”

“嘶!”

段龙刚要开口,宗睿已经不耐烦的瞪眼怒视:“我的好龙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我兴高采烈的时候泼冷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大主顾的身份和诚信问题,这么跟你说吧,这人目前虽然退了,但是影响力还在,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被爆料出来,所以咱只要干好份内事儿,他那头完全不需要担忧。”

“你心里有数就好。”

段龙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将没说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放心吧哥,分寸、尺度方面我都紧紧拿捏着呢,等这笔大单搞定,咱们就先休息几个月,到时候咱们一块上海边散散心、玩几天去,哦对了,说起海边,今天有个海南的哥们来找我,带来一大堆海鲜,晚上你把嫂子喊上,咱们一块吃顿便饭。”

宗睿乐呵呵的接茬。

...

同一时间,市南区老服装厂。

当豆龙龙带着姜一鸣出现在工地的时候,后者直接被伍北的造型给惊呆了。

只见这位传说中不鸟宗睿的社会大哥正头戴黄色安全帽,身披草绿色雨衣正支着水管子浇砖头,那副造型比工地小工还艰苦。

“哎呀,姜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哈。”

看到两人后,伍北急忙将水管子丢到一旁,双手在雨衣上蹭了蹭,热情的伸向对方。

“伍哥你太客气了,不知道这是在干嘛?”

强忍着伍北那脏兮兮的大手,姜一鸣应付差事的跟对方握了一下,忙不迭岔开话题。

哪知道他这一问,干脆将自己送进了对方挖好的坑洞中。

“唉别提了,规划办给了通知说要征我们这儿的地,可具体啥时间、怎么赔偿都没人对接,我又不敢真停工,可工地每天运转至少得五十万起步,我这身无长处的废柴也干不了什么技术活儿,只能当个小工浇浇砖头、扛扛水泥,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伍北顿时苦着脸连声叹息。

“咳..”

意识到不妙的姜一鸣干咳两声掩饰尴尬,随即低声咬牙道:“伍哥你别着急,我马上帮你电话问问情况,至于工地这些天的损失,我..我想办法帮你找补找补,毕竟咱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