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你想干什么?”阴鸷的中年人看向凌幍。

凌幍抬起下巴,用眼白的十分之一看着阴鸷的中年人:“你这里是鳄鱼酒吧?”

“是!”阴鸷的中年人也不生气,脸色也不变化一下,就像是那张脸已经被固定住同一个表情一样。

“既然是,那你还挡着我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宣扬哥介绍来的,知道我来干什么的?知道我这里装的是什么?”凌幍重重的拍着自己的钱箱子,发出沉闷的扑扑声。

阴鸷的中年人听到凌幍的话,神色之中隐隐有一丝放松,但他还没有让开脚步:“先生,你来玩,我们知道,但是现在酒吧的确没有开业,你来喝喝酒,唱唱歌可以,但是贵宾厅是去不了的!”

“我呸!”凌幍喷了阴鸷男人一脸口水:“你这个屁点儿大的地方,有什么好洒可以喝的,滚一边儿去,老子是要去贵宾厅玩的。什么去不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打电话叫人来?”

凌幍又扬起了手中的手机,那嚣张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恨不得两刀砍死他得了。

但阴鸷的中年人特能沉得住气,一副唾面自干的气度:“对不起,贵宾厅真的不能玩!最近上面查的紧,贵宾厅已经很久没有开了!”

凌幍冷笑了两声,后退一步:“好,你不让我进是吧!行,你等着,等我打了电话再和你说!”

凌幍扬起手机,开始拨号,但是按到一半,似乎有些疑惑,抓抓头,皱起眉头,最后嘟囔了一句:“我靠,号码是多少?老子最不擅长记号码了!”

骂咧了两句,他把衣服一掀,然后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就在他掀衣服的时候,腰带上露出了一抹金色。

阴鸷的中年人瞳孔猛得一缩,那一抹金色他认识,是香港一个大头目的亲信才能使用的东西,相当于身份令牌。这东西虽然仿制容易,但是却没有人敢仿制,因为没有人敢得罪这个老头目。

而拥有这个令牌的人,都是大头目的绝对亲信。

“等等!”阴鸷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了凌幍按键的手。

“我靠,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动手?信不信老子叫人来把你砍成七段八段的?”凌幍一副色厉内茬的叫道。

离得近了,阴鸷的中年人看到了凌幍纸条上的号码,心中更加的肯定了。因为那号码他知道,的确就是那个大头目的左右手,李宣扬常用的手机号码之一。

现在阴鸷的中年人也基本上肯定了凌幍的身份了,肯定不是警察的探子了。

“不,我只是想说,也许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如果你可以把你腰带上的东西给我仔细看看,那么误会也许会完全的解除?”虽然肯定了凌幍的“身份”,但是阴鸷的中年人的任务就是在门口把关,所以他还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东西?什么东西?哦,你说这个狗牌子?”凌幍一脸无所谓的从腰上把那令牌给摸了出来:“我去,老头儿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我身上的?”

他故意这么低声说了一句,却吓得中年人差点把令牌给掉到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大头目是个老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大头目有一个儿子;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个儿子长什么样子,是谁?在哪里?

那大头目在香港相当的有地位,没有人敢对他不敬。所有人不管是明里暗里,都称呼他为“神父”。

而刚才凌幍的那句话,似乎暗示着……

阴鸷的中年人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他把令牌带给了凌幍:“先生,请跟我来!”

阴鸷的中年人带着凌幍走进了酒吧,装着无所谓的问道:“先生贵姓?”

“龙,叫我龙少就可以!”凌幍得意洋洋的道。

阴鸷的中年人这下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了,因为他就从某个渠道得知,神父就是龙。而龙这个姓,明显不是什么大姓,非常的稀少。

所以阴鸷的中年人现在可以肯定,凌幍就是神父的儿子了。

其实他不知道,凌幍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赖胖子安排好的,又或者是他家那老头儿安排好的。至于说什么神父之流,凌幍是认识,见过几面,知道是老头儿的至交,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在知道了凌幍的“身份”之后,阴鸷的中年人神色似乎也变得平和了许多,那锁在一起的脸也会展开来了,他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龙少,我叫金得力,你叫我得力就好!”

见金得力态度大变,凌幍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但是他却不太清楚对方到底误会的是什么。他虽然认识神父,但是却不知道这里面那么多弯弯绕。因此根本想不到金得力把他当成了神父的儿子。

金利力带着凌幍,走了一条很长的通道,早就穿过了酒吧的范围了,凌幍默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九十七米的距离这才到了通道的尽头处,然后金得力按响了门铃。

一长三短地门铃响起后,对面墙壁打开,露出另一条通道,里面有个大厅,满是人在里面打麻将和玩牌,足有几十桌之多,内里又有不少包厢。

身穿比基尼头戴兔耳朵地性感少女们,端着盘子,来回穿梭。但金得力却没有带凌幍进去,而是示意凌幍走一条相对很小的过道,又在过道中间,打开了一个像是杂物间的门,跟着,他的杂物间里一个满是灰尘的镜子边缘处,轻轻的敲打了一下。

然后那整个杂物间神奇的一分为二,连堆在里面的,在分割线里的杂物也是一样的分开——原来这些杂物本来就是掩饰,除非是上前翻动,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杂物的真假的。

杂物间分开之后,露出了一个地下入口,看起来有些像是地窖,金得力先走了进去,然后凌幍跟着进去。

“我靠,这是什么破地方?你不会是打算黑我吧?”凌幍一脸惊恐的看着金得力。

金得力腿一软,差点没跪下来。

你大少爷可是神父的儿子,这香港有谁不要命了,敢黑你?

不过金得力也知道这话不能说,说了他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于是他又挤出了难看的笑容:“龙少误会了。你也知道自从九七之后,这方面的东西查得太紧了。所以我们也只能越来越小心了。这些都是为了龙少你玩的时候更加安全不是?”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要是被抓进去了,少爷我出来容易,但是回去被老头儿念就太烦了!”凌幍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金得力这才走到地窖的一处,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重重的敲了一下门。

那墙壁突然退开,露出了很大的入口。

入口内灯光通明,斜斜的阶梯透向地底,数十阶后,又有一个转弯,然后才看见一个巨大无匹的空间,里面宽松地摆放了像是梭哈、轮盘、骰子、二十一点、百家乐等等赌桌,坐在桌前的,一个个不像是赌徒,反而像是参加酒会的贵族。

这里完全不像上面那个麻将室那般嘈杂热闹和低价,只有少许声音不时响起来,在如此之大的空间中,倒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很多绅士们都自带女伴,打扮无不时髦潮流,凌幍居然还看到了一个小明星。

就算不带女伴的人身边也会有漂亮的女侍陪坐着聊天。或者帮忙看牌收钱等等,素质较上面地兔耳比基尼女郎要强上数倍,全部都是姿容上乘的女子。

她们的衣着并不暴露,身穿开高叉的旗袍。

前胸稍开有半月形地剪口。露出饱\\满雪胸的小部分,看起来就像是《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那些宫女一样,当真是隐隐约约,更添无穷***。

“来,给少爷我换上筹码!”凌幍提着箱子来到换筹处,拍着箱子很嚣张的推开了一个正要换筹码的秃头男人道。

那秃头男人愤怒的看了凌幍一眼,但没说话。

换筹处的少女熟练的打开箱子,她们做这行久了,都不需要再用什么点纱机,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箱子里有多少钱了。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第一次换筹最少五百万起,如果你是第二次以上换筹,或者是拥有贵宾卡,才能换五百万以下的筹码!”少女彬彬有礼的对凌幍说道。

“啥?五百万?”凌幍张大了嘴,像是一个缺氧的鱼。

金得力一拍额头,这才想起忘记给凌幍说这个规矩了,心中一急,就想去找老板,告诉老板凌幍的身份。以神父的身份,他的儿子来别说一百万,就是一百块也得接啊。这样身份的人还不是贵宾,什么样的人才是贵宾?

金得力还没来得及行动,旁边的秃头男就开口了:“我以为哪里来的有钱少爷呢,原来是个没见过世界的白痴!滚一边去,我要换筹!换五百万!”

那秃头男一开始肯定是不想换这么多的,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换了,这个时候再换,明显是输了,已经输了,再换这么多,并不合适,但是现在为了显摆,他一咬牙,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有三分肉痛,七分得意的把支票拍在了换筹处的台子上。

“滚你妹的,老子有钱!”凌幍毫不客气的一脚把秃头男给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