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大妈有一个很传统大众化的名字,叫安德丽娅。她在一年前死了丈夫,和25岁的小女儿生活在一起。她的小女儿叫桑德拉,是个未婚妈妈,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叫安佳。

这一家三口,全是女人。

桑德拉见到母亲带回来两个男人,而且一看就都是外国人,显得有些紧张,虽然安德亚娅把事情的经过都解释了,但是桑德拉还是无法完全的放松下来。尤其是她看向冬子的目光之中,有着深深的审视。

至于说凌幍,这家伙实在是占了那张脸的便宜,只要他一笑,就总会给人一种他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完全没有危险性的错觉。

这让冬子心里不停的吐槽:“要比危险性,这家伙比老子危险多了吧!”

的确,冬子虽然也算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赏金猎人了,但是他到得到称号还差一点。而凌幍,却是一个拥有称号的赏金猎人。

事实上冬子之所以一直把死枪当仇人一样看待,不是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仇恨,而是作为一个顶级枪手,冬子想要得到称号,就要打败死枪,不然他得到任何称号,也都会被死枪压一头。这样的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

要么不得到称号,得到了,就要是某一方面的顶尖。

这就是冬子。

不过三岁的小萝莉安佳却是一点都不怕生。一开始她还躲着凌幍和冬子,后来在凌幍表演了一个“魔术”之后,立刻就开始缠着凌幍了——所谓魔术,也就是凌幍这货那让人瞠目结舌的手速而已。快到旁人看不清的手速,让他的动作就像是魔术。

也许是在女儿安佳的影响下,桑德拉的警惕也最终消失了。

猎人大妈安排了丰盛的晚餐。丰盛的让凌幍和冬子有些不好意思。凌幍不得不偷偷的把一些钱放到角落里,等到他们离去的时候,安德丽娅一家应该可以轻易的发现这些钱。

这一家子全是女人,日子过得可不容易。

“凌,你的德语说得真好,让我听不出来有任何的区别!难道你以前在南德住过?”安德丽娅在吃饭的时候问。

“小时候在德国住过半年。不过那时是在法兰克福!”凌幍腼腆的笑着。这家伙表现就像是一个还在上大学时出来旅行的学生一样——事实上,这也是凌幍给安德丽娅所介绍的身份。

至于被当成了熊的冬子,是所谓的“大学社团里的搏击教练”这样的狗血角色。谁叫冬子那样子实在是装不了大学生呢?而且他和凌幍不一样,他修炼的是硬气功,外面的痕迹太过明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凌!华夏是什么?”小萝莉会说的单词不多,华夏这个单词更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不过小萝莉非常的聪明,一学就会了。

“华夏是我的祖国,就像德国是安佳的祖国一样!”凌幍笑着把安佳抱在怀里,帮她擦掉嘴角的汤渍。

“祖国是什么?”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来说,祖国的定义实在是太空泛了一些,虽然欧美国家的爱国教育进行的特别的早,但也没早到让三岁的小孩子明白国家意义的地步。

“祖国就是很大很大的家。安佳和安德丽娅还有妈妈是一个家,然后和你喜欢的邻居们,是一个大一点的家。然后村子里所的人是一个大大的家,然后很多很多村子加起来,就是一个国家了!”凌幍笑着给小萝莉解释。

安佳眨眨漂亮的绿色眼睛,掰着手指算了好半天,然后天真的问:“有这么多的村子?”她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六指小手指问。

“还要多!”凌幍摇头。

“这么多?”安佳把十根小手指都用上了。

“还要多!”凌幍还是摇头。

小萝莉为难了,咬着嘴唇在那里纠结。比十根手指都还多,那得是多少啊?真的是太多了。

“和安佳漂亮的头发一样多哦!”凌幍揉着安佳亚麻色的卷发,哈哈笑道:“等到安佳长到十根手指的年龄时,你就知道有多大了!现在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会掉头发的!掉了头发就不可爱了!”

小萝莉明显是被吓到了,抱住小脑袋直嚷嚷:“我不要掉头发!”

“那就快点把饭吃掉,吃得饱饱的,就不掉头发了!”凌幍哈哈大笑,把小萝莉的餐盘放到她的面前。

刚才还有些挑食的小萝莉立刻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凌,你们华夏的男人都这么会哄小孩吗?”桑德拉第一次主动和凌幍说话。

“这个嘛,我算是特例吧。以前我在一家幼儿园兼职当了几个月的老师!”凌幍所谓的兼职就是指的任务时的伪装。

看得出来,桑德拉是一个很文静的女人,所以她只是问了一句,然后又保持了沉默,到是安德丽娅大妈热情的过了头,不停的问着凌幍。也许是家里很久没有客人来过了,所以大妈的兴致很高。

吃完饭之后,凌幍和冬子主动要求帮忙收拾,但是被安德丽娅大妈给赶走了。两人找了个借口出门,然后到屋后帮着把柴给劈好了。

在德国,不少的人都有使用老式壁炉的习惯。尤其是一些山村更是如此。

这也是凌幍曾经一度不解的问题,这么多的柴要烧,德国的绿化居然还那么好。而且污染也不严重。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把问题归咎于政策,还有人口了。

安德丽娅发现凌幍和冬子把柴劈好了,又是一阵不好意思,总觉得让客人做这些非常的失礼,不过最后还是被凌幍给用话绕晕了过去,不再提这件事情。

饭后,大家又在一起聊天了两个多小时。不过大部分都是安德丽娅和凌幍在说话,其他人全都是当听众,至于小安佳,吃饭后没多久就在妈妈桑德拉的怀里睡着了。

凌幍和冬子被安排到阁楼的客房里,房间不大,床也不够两个人睡,安德丽娅把厚厚的毯子铺好,还把壁炉给点上,倒也非常的温暖。

“嘿,闪灵,这样的生活,真是让我羡慕啊。你在华夏,也过这样的日子?”冬子在东斯拉夫太长时间了,长到他已经忘记了平静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华夏那边嘛。一开始的确是很平静的,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回去寻找给我续命的办法的,所以最终还是和黑魔的人对上了。结果打来打去,我现在一个人打不过了,就来找你们帮忙了!”凌幍躺在厚毛毯上,用手枕着头。

“嘿,你回华夏找到喜欢的女人没有?”冬子也挺有八卦天赋的。

“有啊!找到四个,呃,大概是四个吧!”凌幍有点心虚。

“哦呵!你强!我比不过你!我有米娅一个人就行了!真想快点带米娅去华夏看看,让她也过几天没有战争的生活!”冬子低低的笑着。

凌幍摇摇头:“那我可真是对不起你了。回到了华夏,还是得战斗啊!不过比起东斯拉夫那地方,却是要好多了。”

“嘿,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你小子有麻烦不来找我,我才要生气的!”冬子伸手拍了一下凌幍,笑道。

“我已经发邮件给老头儿了,他会想办法给你和米娅办好身份的。不过你的枪……别想了,能有办法在你到了之后一个月见到,你就应该高兴了!”凌幍露出一抹坏笑。

“哦,我的天,这就是我最不满华夏的地方了。我可怜的伙伴!”冬子也知道华夏的规矩,要不是老头儿有手段,他说不定就要和自己的那些爱枪永远的说拜拜了。

“我……”凌幍刚要说话,突然在窗外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那惨叫就像是乘着冬日的寒风刮过来的似的,有着特色的颤动,因此尾音拖得非常的长,最后慢慢的消散。

惨叫是人类发出的,但是却古怪的透出一股兴奋的感觉。这让凌幍一时之间甚至有点怀疑,这到底是惨叫,还是兴奋的***。

冬子自然也听到了,脸色一正:“这是什么古怪的声音?”

“我们去看看!”凌幍跳了起来。

冬子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堆零件,然后在十五秒内,组装成两把伯莱塔92,然后又用了十秒,组装出了一把乌兹冲锋枪。

凌幍玩味的看着冬子:“你不是说你要轻装上阵么?这就是你的轻装?”

“对,这就是轻装!”冬子很肯定的点点头。

凌幍翻了个白眼:“我很想知道,你的重装会是什么样子!”

“有机会你会知道的!”冬子咧嘴一笑。

“把枪都给我藏好,不要吓到这家人!”凌幍无奈的摇摇头。

“没问题!”冬子把枪藏好在外套的皮袄中,两人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刚到门口,就看到安德丽娅大妈也起来了。

“你们这是?”安德丽娅问。

“我们听到了惨叫,也许有人遇到了危险,我们去看看!”凌幍微笑着说道。

“哦,你们也听到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我正要去看看呢!”安德丽娅大妈也拿起了她的700ADL。

“不用,不用,我们去就可以了。”凌幍不想这热情的猎人大妈遇到什么危险,尤其是不想猎人大妈看到冬子那一身的武器,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不,你们是生面孔,这个时候出去会被人误会的。我要是不和你们一起出去,说不定你们也会出事!”安德丽娅固执的道。

凌幍一想也是。于是只好不再多说什么,三人穿好外套,走出家门,向惨叫传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