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雅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是个残破的布娃娃,如果不是眼角还淌着泪,整个人毫无一丝的生气。

她笑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昨天霍祁南说那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要请她去爱莎大酒店共进晚餐,接到电话的她是多么的欣喜。

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邀约她。

可结果只是他想害她的计谋,他想让她堕入地狱,生不如死,为可柔赎罪……

直到昨天,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啊,竟然会相信他是真的邀请她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双手覆住眼睛,悲痛却透过她的指缝流出,蔓延出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可当她知道的时候,孩子却已经流掉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秦舒雅扭头看了一下来人,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霍承北将手里的粥放下,扶着她坐起来,脸上的阴沉显而易见,问道,“是不是又是我哥干的?”

见秦舒雅沉默不语,霍承北愤恨的将手里的碗丢在桌上,起身就要出去,“我去找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

“别去。”秦舒雅眼眶猩红,去找他又能怎么样?五年了,霍祁南都没有打算放过她。

“那就这么算了?舒雅,我哥是个疯子,你不能也这么作践自己,你看看你都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霍承北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这五年,他是看着秦舒雅怎么过来的,世界上那么好的秦舒雅,以前就像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可如今,却被他哥折磨得毫无生气,像是残破的木偶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我想好了,我要和他离婚。”秦舒雅闭上眼睛,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平静的说道。

“舒雅,你真的想好了?”霍承北诧异的问道。

还未等秦舒雅再次开口,陈秀敏便焦急的跑进来,待看见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秦舒雅时,抱怨道,“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又和霍祁南吵架了?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不要惹恼他,不要惹恼他,你得罪了霍祁南,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舒雅被我哥害的流产不说,这五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你有真正关心过她吗?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你用来稳固秦家生意的交易品。”霍承北见不惯陈秀敏一脸的尖酸刻薄样,指着她怒吼道。

陈秀敏被这突来的怒气吓得一哆嗦,随即反驳道,“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霍二少倒有心情来干涉我们的家事了。”

“你们的家事?你别忘了舒雅现在还是我们霍家的媳妇,这也是我的家事。”霍承北怒道,他要不是看在这个老女人是秦舒雅亲生母亲的份儿上,他早就让她滚了,哪里还能容她在这儿多废一句话。

谁知陈秀敏却毫不买账,尖着嗓子说道,“霍二少,你可别忘了,舒雅是你亲哥哥的妻子,是你的亲嫂子。”

“够了!”秦舒雅出声打断两人的争吵,转头含着泪问道,“妈,我就问你一句,到底是我的幸福重要,还是秦家在生意场上的地位重要?”

陈秀敏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丝毫不为所动,指着她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既然你生为秦家的女儿,你就没有谈论幸福的资格!”

死死咬着下唇,秦舒雅才将眼角的泪水逼回去,缓缓说道,“不管怎样,我要和霍祁南离婚了。”

这话像是当头一棒,打的陈秀敏半晌回不过神来,她气道,“你知道咱们秦家的生意靠的就是霍家支撑着,你要是和霍祁南离了婚,你让秦家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死了离婚这条心,你就是死也得死在霍家……”

一旁的霍承北终是忍无可忍,他一把拽过陈秀敏的胳膊将她拖出病房,吼道,“你给我滚!”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关上,霍承北显然气的不轻,他扭头看向床上的失神落魄的人儿,心中一阵骤疼,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舒雅,你别难过,你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方才看着母亲斩钉截铁的表情,秦舒雅心底骤然一疼,难道她只是商业交易的物品吗?为了秦家,她已经受了五年的折磨,她是真的累了,这场苟延残喘的婚姻,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当她听到那个男人说道“流了更好,省的我亲自动手”的话时,她的念想便随着那未成形的孩子一起流掉了。

“承北,我真的好害怕,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亲手害死了……”秦舒雅痛苦的将脸埋在膝间,母亲的威逼,霍祁南的冷酷,压得她整个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