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法则,我也掌握了。”花青瞳冷冷的看着银光大人。

与此同时,花青瞳身后,东月千辰等四人从睡意中醒过神来,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日处理璞女,然后突然被带走的时候,此时一看山洞之中的情形,顿时脸色都是变了。

“十二!”凌墨寒担忧的叫了花青瞳一声,视线不禁投向不远处的银光大人。

“九哥哥,没事,有我在。”

花青瞳看了几位哥哥一眼,说道。

银光大人此刻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眼中银光连连闪烁,明灭不定,花青瞳冷冷的看着银光大人,“现在,你还能拿什么来危胁我?”

花青瞳说着,眼中渐渐聚起杀意,双手结印,赫然是又要使出大帝印。

银光大人一见大帝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但转念,他又冷笑起来,“花青瞳,我是杀不死的,你用大帝印伤我,你自己也要耗损许多精血,虽然能伤了我,但你自己也亏损不小,何必呢。”

花青瞳面色不变,手中依旧不停,银光大人冷哼一声,浑身发出银光,也向着花青瞳击来。

花青瞳身后东月千辰四人已经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居然被抓了,还被用来威胁十二,四人脸色齐齐一寒,同时发动攻击。

逼仄的山洞里,花青瞳五人围攻银光大人。

与此同时,山洞外,姬泓夜几人紧随而来。

“就是这里了,是那山洞里。”姬泓夜循着和花青瞳之间的幽冥契约找到了这里,当先,他和偷天,比天,盘银之四人快速也进了山洞。

一进入山洞,就见花青瞳五人正在围攻银光大人,四人二话不说,发出攻击,轰隆隆的天之力在山洞里回荡,银光大人发出一声惨叫,周身银光四下散开,临到了最后一刻,银光大人那双满是怨毒的双眼依旧恶狠狠的盯着花青瞳。

花青瞳亦冷冷注视着对方,她总觉得,银光大人的这双眼睛分外熟悉。

银光大人一死,因为几人合力而形成的天之力,使得山洞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几人对视一眼,花青瞳忙道:“山洞要塌了,我们也出去。”

几人纷纷化作流光涌出山洞,几乎是他们刚一出去,山洞就‘轰’地一声塌陷了。

花青瞳几人站在不远处,淡淡瞥了眼塌陷的山洞,姬泓夜小心的上前握住花青瞳的手,眼中的担忧这才纷纷涌了出来。

之前看着她被银光带走,他心如刀绞,生怕她会遇到不测,但他知道,她是未来大帝,如果连这一点小小困难都难以应对,那将来更是危机重重。

所以,他选择了放手。选择了让她去应对。

但他心中终究还是担忧的疼痛交加,刚才见她平安无事,那一刻,心中的喜悦大于一切。

花青瞳感应到她心中情绪,默默回握住他的手,耳朵微微发红。

姬泓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底荡漾起巨大的欢喜,瞳瞳回应他了,回应他了!

心底的欢喜抑制不住的溢了出来,姬泓夜忍不住露出笑意,酒窝甜蜜而醉人,他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中的感动一浪高过一浪。

之前面对土豆的追问时,瞳瞳就出言护他,此刻更是无声回应于他,看着彼此交握的双手,心心相印,姬泓夜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飘乎,幸福的不知东西南北。

偷天,比天无语的看着他这副样子,纷纷摇头叹气,眼中尽是揶揄之意,老七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而本想说些什么的东月千辰几人,一看这情形,不禁纷纷无奈摇头,几人轻笑一声,竟是转身朝前走去。

姬泓夜和花青瞳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原地已经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偷天,比天,还有哥哥们都已经走出一些距离了。

花青瞳面瘫脸微微一红,忙挣扎的想要抽出手来,姬泓夜却是默默握紧,花青瞳有些急了,忍不住抬头瞪去,却对上姬泓夜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眸,以及他脸颊的轻浅醉人的酒窝。

美色绝世,花青瞳当下就恍了一下神,手中挣扎的力道不禁弱了下来。

“我们是夫妻,牵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们一伙光棍,只有羡慕我们的份。”姬泓夜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说道。

花青瞳面瘫着脸,没有反驳。

两人便牵着手也朝前走去,姬泓夜感受着掌中柔软的小手,心中一片甜蜜,“瞳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守着你。”

花青瞳听得眼眶微微一热,“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若死了,你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死?”

幽冥契约逆转后,姬泓夜的性命,也是跟着她一起的。

况且,他们有上古婚誓,她若死,姬泓夜也不能独活。

“不错。所以,瞳瞳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更不能让自己受伤。”

“我会的。”花青瞳轻声应了一声,感受着握着自己的大手,心中忽然涌上甜蜜,这种滋味,很美妙。

她眼中不禁涌上笑意,双眸异常明亮,闪闪发亮。

姬泓夜见她这副样子,心神也不禁颤动,她双眼明亮,脸蛋也红扑扑的,耳朵更是红彤彤,简直可爱到他心都化了,但他却硬是忍着没有打破这样的美好。

二人牵着手,脚步轻快的走着,不多时就追上了前面几人。

看到他们追了上来,众人不禁都向他们投来揶揄的眼神,盘银之已将璞女被花青瞳杀死的事情告知了东月千辰几人,此刻他们几乎是一身轻松,游玩一般往回走。

回到了皇城,他们没有先去月家,而是去了太子府。

此刻的太子府,一团乱。

月月月要生产了。

花青瞳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产房里传出一声又一声高亢的惨叫。

花青瞳脸色一变,月月月叫的这么惨?

她也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除了生踏天的时候受过一些苦痛,生金阳和紫月时更是没有感觉到痛孩子们就已经出来了,怎么月月月这么凄惨?

此刻,东月千寻正一身僵硬的站在角落里,而月老爷则急的团团转,下人们端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和净水进进出出。

“不会是难产吧?”

月弯弯低喃一声,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虽然他觉醒了魔君的身份,但是转世后的亲人依旧是亲人,月月月和他又是双胎,他怎么能不在意?

“要不我进去看看吧。”花青瞳说道。

她生过孩子,又有药之传承,进去倒也合适。

月弯弯连连点头,“媳……呸呸呸,嫂子,七嫂,你快去。”

花青瞳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

花青瞳掀开帘子进了产房,月月月正狼狈的惨嚎着,四五个稳婆手忙脚乱的在床边催促着,最令人无语的是,其中两名稳婆正扶着月月月肚子上的肥肉,不让肥肉压到腹部。

花青瞳摇了摇头,走上前,一把搭在月月月的脉搏之上,天之力进入了她的身体,游走一圈,来到她的腹部,轻晰的看见里面小小的婴儿。

只不过,婴是横着的,这样的话,难怪生不出来。

花青瞳看了月月月一眼,见她额头上冷汗如水而下,双眼翻白,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花青瞳摇摇头,正要输入天之力进去帮她将孩子摆正。

就在这时,月月月一把握住了花青瞳的手,“不要救我。”

花青瞳一怔。

“救孩子,别救我,我、我不想活了……”月月月痛苦的说道,眼泪滚滚而下。

“你这点问题根本不算什么,我轻易就能解决,保证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花青瞳以为她是担忧孩子,忙说道。

“可是,我不想活了……你别救我,救孩子就行了,我知道,他讨厌我,厌恶我,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爱,我不想活了,我宁愿死,让他解脱,只要我活着,我就放不开他……”

“与其他也痛苦,我也痛苦,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月月月一边痛苦闷哼,一声艰难的说道。

花青瞳听着,眼神渐渐发沉。

她有些动容,月月月虽然长的是胖了些,可是,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并且爱到了想要去死的地步。

花青瞳突然放开月月月,转身走了出去。

一见她走了,稳婆和月月月都急了,月月月不安地看着她的背影,“求、求你,救我的孩子……”

孩子,是她唯一能留给他的礼物了。

花青瞳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外面,然后一把拉住东月千寻的手腕便往屋里托去。

东月千寻先是惊讶,反应过来后,一脸惊惶不安。

月月月还在痛苦的尖叫着,一睁眼,就看到花青瞳和东月千寻进来了。

花青瞳对那几个稳婆说了一句,“你们出去。”

几个稳婆不敢反抗,犹豫了一下,都走了出去,产房内,只剩下花青瞳和东月千寻,以及月月月三人。

“孩子,救孩子……”月月月痛苦的说。

东月千寻身形猛地踉跄了一下,“怎、怎么回事?”

花青瞳看着他,说:“难产,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东月千寻瞪大眼睛,脸色惨无血色。

“我、我不想活了,求你,救、救孩子……”月月月一听,忙痛苦地说道。

东月千寻看着月月月,眼中闪烁极致挣扎之色。

“你是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不论你选择哪个,我都会按你的意思行事,并且,月家一定不会为难于你,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

花青瞳说道。

“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会为你保守秘密。”

花青瞳又说。

东月千寻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亮光,如果,如果月月月死了,他就解脱了。

他的孩子还能活。

他一张口,选孩子三个字险些就要出口了,可是突然,他的脑海中飞快闪过月月月闪身扑上前救他的画面,也闪过,她宁愿忍着痛苦倒向一边,也不愿压到他的画面。

他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眼中再次浮现巨大的挣扎。

“时间不多了,你再不选择,恐怕一个都保不住。”花青瞳催促道。

“救、救孩子……”月月月的声音已经虚弱下去。

东月千寻浑身一震,视线不禁落在月月月脸上,却正好看到她湿润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正明亮的望着他,见他看过去,她张了张嘴,说道:“救孩子……”

然而,她看着他的视线却充满了不舍。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那双眼睛很美,水润而明亮,充满了爱恋,恍惚间,他竟然觉得她其实很美,很可爱……

“东月千寻,你快点,她快不行了。”

东月千寻心下一慌,下意识的出口,“求、求你救她,救月月!”

花青瞳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看向月月月,“他选择救你,你还想死吗?”

“孩子,救孩子……”月月月看着东月千寻,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欢喜,她喜悦于对方选择了她,可是做为一个母亲,此时此刻,她更想救自己的孩子。

花青瞳没有再多说,走过去,摆正孩子的位置,在百草本源经的天之力保护下,孩子顺利出生,而月月月的身体,也被极好滋养。

“行了,母子平安。”花青瞳看了东月千寻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

东月千寻傻眼了。

他呆呆的看着花青瞳,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别这样看着我,如果你不说选她,她真的不会救她。”花青瞳淡淡道。

东月千寻身上一个虚脱,险些跌坐在地上,可是看着床上的母子二人,他又忙撑着虚软的双腿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