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云倪竟然是这任鬼君的儿子!

不过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而且看云倪这副模样,我估计云倪其实并不被鬼君所承认,但即便不被承认,但身份上还是比一般的鬼差要高上不少。

我将视线转向云倪。

云倪直接抱拳说道:“恕难从命。”

我手紧握成拳。

雾草!好像把这家伙打得他爹都不认识!

我在心底告诫自己,要克制,咱拼爹拼不过人家!

想到这茬,我的内心真的是泪流满面。

失策,失策。

我又将留仙宫玉牌取出。

见到玉牌的人都恭敬冲玉牌一拜,红脸判官的脸更是红了,整个人显得格外激动。

“恕难从命。”云倪依旧一副坚决的模样。

我那个怒的,抬手指着云倪的脸道:“我都没有说我要干什么,你就直接说恕难从命。你这人心猜的不错嘛!”

云倪没有说话,红脸判官在一旁不敢说话。

“告诉我,策玖轮回去哪儿了?”我厉声道。

云倪依旧不说话。

倒是红脸判官开口劝阻:“仙子您如果帮了清霜大人,会加变数的。那样清霜大人的轮回劫会更加艰难的。”

我不知道那个红脸判官是怎么就觉得我是来帮助清霜渡劫的。

我心中冷笑,而后说道:“那正好了,我压根就不准备帮策玖渡劫。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帮助策玖的。”

红脸判官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被云倪给拦下了,云倪盯着我,让我感觉到很有压力。

云倪:“请仙子不要让鬼界难做。”

我心中如同一座火山爆发。

云倪这个不被鬼君承认的儿子,他竟然敢威胁我!我很想告诉他,我老爹老娘是太上老君的徒弟!我白家是长生界数一数二的顶级势力!我哥哥还是清璇!

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我有点怂了,特别是云倪看我那眼神,冷冰冰,让人发憷。

“哼!”我对云倪发不出火来,我便转移阵地。

我向阎罗十殿中疾步走去,当着所有鬼差的面,将殿中的桌子全部放倒,抄家,将桌案上的本子全部向上抛。

从纷纷下落的本子间看云倪,我心中生出几分快感来。

“云倪,这……”红脸判官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无碍,让那丫头疯去。”云倪冷冷说道。

“可殿下回来,我会死的呀……”红脸判官的脸更红了,脸在抽,恨不得将眼睛闭起来,眼不见心不烦,而后二佛升天。

“你本来就是死的。”云倪道。

红脸判官哽咽。

发泄一场后,看着满地的书本,我也发现自己闹大了,强撑着不弱的气势,化作一道光直接遁走。

我走得急,却不知道身后红脸判官与云倪两人说的那些话。

红脸判官:“糟了,现在正是鬼界夜里,仙子怕是有危险。”

云倪:“她出不来什么事儿,顶多怨气入体,这样的人就是要多吃点苦头才会长记性。”

如果我能知道这些话的话,我可能就不会闯出去了。

可惜,我不知道。

我跑出去时,鬼界的天格外阴沉,阴风大作,吹的我无法在御空而行,甚至我能感受到阴风不断的吹进我的防护结界中,吹得我脸像刀子划的一般疼。

我正准备掏出法器,突然阴风停了,天开始下起雨来,雨水同样也穿透我所设结界,落在我的身上,冷冰的雨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些寒气还在不断向身体里冲。

我觉得我快要冻成一个傻子了。

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鬼界的夜实在是太冷了。

雨水的寒气不断侵入我的身体,我感觉我的内心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当我正想着检查一二,心底一股巨大的怨气向上涌,不断翻腾。

我的眼瞬间赤红,我的脑海中占满了杀,杀,杀!只想毁灭所遇到的一切!

怨气将我眼中的清明压得一点不剩。

一股清凉之意窜入我的脑海中,我眼中赤色如潮水般褪去。

清醒时,我低头看我的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将佩剑握在手中,佩剑出鞘,雨水抵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叮~”

万籁俱静中,只有这清脆的声响在这片天地中回荡。

我心中惊恐,从乾坤囊中掏出留仙宫玉牌,刚刚如果没有它,我可能就已经被怨气给吞噬了。

我有些后怕,感觉只有握住玉牌还能给我一丝的安全感。

鬼界的夜真的太危险了!

靠着玉牌的支持,我终于在半个时辰后顺利离开鬼界。

虽然有玉牌释放的灵力将怨气驱除,但它也仅仅只是将大头给驱除掉,还是有一些残留在我的体内,而且寒气与怨气入体,我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我强撑着伤势,从通道中出来后,随便朝了一个地方飞去。

可惜,通道周围都是些灵力枯竭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凡人国度的土地中寻到一处风水宝地。

强行破开一个洞府,我进入洞府,将府门关闭,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然后开始调息。

这一次养伤,再次出关,这凡人国度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我本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好不容易出了关,我自然是想着去凡人国度中凑个热闹。

我闭关的地方正好临近一处大城池。

一条清澈的河从城池中流过,从城池上面向下鸟瞰,清澈的河像是将城池分成很多小份,不同小份上不同的宅子建在上面,在阳光下像是鱼鳞一般。

无数大船停在河面等待进城,吆喝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好生热闹。

我面纱遮脸,走在行人间,感受这份带着生气的热闹,这让我的心都生了不少安宁。

行过一处酒楼,我听见才子们相互吹捧吟诗的声音。

“李兄真是好才识,不足弱冠年岁便已是举人,再等明天恩科,怕是我们禾省又要出一个状元了。”

“可不是呢,李兄天才之名已经传遍天下了。”

我忍不住笑了,天下?不知那位才子可知天下有多大?天下有多高?

天下的水可深了,这群人也真敢说,也不怕折了李才子的寿?

我在心中吐槽,觉得上面那群才子着实有趣。

不想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

“各位谬赞了,李某当不起。”

我整个人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向下,正好与阁楼上的一双清澈的桃花眼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