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样的事后,我与龙姬也不愿在长生界再多逗留。龙姬家在海边,与我家离得颇远,所以我们只是约好未时在玉宫门口碰面。而我回去见了爹爹与娘亲便回山海界。

至于这般早就回山海界,我其实是有私心的,想多收集一些关于帝师兄的消息,早早得了解他,然后就可以更有把握得月。

我想得很美,现实却不怎么好看。

回去时,我在山海界口正好碰上了策玖,我也不知道他是碰巧,还是专门来堵我的?但我能知道我一看他人后整个人都不爽了。

他径直走到我身旁,我对他则是能装作看不见就看不见,没曾想这人竟在周围设下结界,这下我走不了了,带着怒气看着眼前仙气飘飘之人。

面对这样的我,策玖眉头都不皱一下,神色淡淡,语气淡淡:“你又下去了?你哥哥……”

每次都是这样一句,我也真不知道哥哥怎么同这么古板一个人做朋友!我直接打断他的话:“难道我去长生界看爹爹与娘亲也不行?”

我这话说出口后,策玖便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我才又听见他的声音:“下界不稳,你倘若要下去便来留仙宫寻我。”说着策玖递过一个玉制的令牌。

“我不需要。”我伸手将令牌推走。

策玖将令牌收回,依旧语气淡淡道:“离帝筠江远些。”

这次我是真的怒极了:“你又不是我哪个谁,只是我哥哥拜托你,你凭什么这样管我。既然是哥哥拜托的,那么就请你在我真正危险的时候出现,那样更有用不是?”

说完我见四周结界已经被策玖解开,我想也不想就怒气冲冲地走开。

好在我还有个心悦的人可想,让我很快就将这事儿给抛掷脑后。

我发挥着女人特有的八卦本领将筠江师兄的一切消息都收集起来,就连他今日去了哪儿施过什么法术我都清楚知道。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叉腰大笑,霸气说道:“整个玉宫已遍布我的眼线。”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欢喜,就是筠江师兄对所有女孩子都很温柔,关于他的绯闻基本上每个月都能排上不少。

“你还真的想以身相许呢?”龙姬在一旁听着我的抱怨。在她看来,她是一定会嫁给凤箜,就算凤箜现在不喜欢她,但她一定会是他的妻,所以她一点都不明白白诃的那些小心思。

“可不是呢,做梦都想着呢。”我趴在桌案上,有些丧气,虽然心中想着,但我却连人都没接触到。

“现在是白日,你正好做白日梦。”龙姬轻点着我的头。

我撑着脑袋看着龙姬,道:“怎会是白日梦,我们可是被人救了性命,理当以身相许。”

“我可是要许凤箜的,不要将我扯进去。”龙姬一脸嫌弃。

“所以我一个人以……”

我话还没说完,宫殿口有人大声说着:“帝筠江师兄与清霜师叔在修正台比试!”

筠江师兄与策玖?比试?!我一听这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我可不会自恋的认为策玖会为了我而去找筠江师兄的麻烦。

策玖此人我还是了解的,面冷性子冷,不仅这样他还瘫,跟老干部一样的无趣得很,也很冷漠无情,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即便是这样,我心中还是忍不住诡异的想若是这两人真的是为我打起来的话就好了。这般想着,我的脸都红了大半。

“我们去看看吧。”话说完,龙姬转头看向我,发现我脸红得厉害不禁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很不好意思,带着诡异的心情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我们快去修正台吧。两个师兄比试可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呢。”

我还未走几步,身后有人叫唤着我:“白诃,你玉牌掉了。”

玉牌,我记得我身上并没有玉牌,我在我身上摸了两下:“我的?”

“从你桌案中掉下来的。”那人将玉牌递到我手上。

拿着这玉牌我也很诧异,我压根就不会把玉牌这种东西放进桌案里。我捏了个小法术,将玉牌上的障眼法给祛除,玉牌露出原本的样子,只是一眼我便又在玉牌上施上一层法术。

这分明就是前几日策玖给的留仙宫玉牌!留仙宫可是个好地方,留仙宫玉牌更是个好东西,不过就是因为太好了,我那次才没接的,不然这样的宝贝我管策玖不策玖的,早就捞在怀中了,哪里会拒绝?

现在好了,烫手山芋,我得找个时候还给策玖,或者说我直接放哥哥那儿,反正他们是师兄弟。

将此事放置脑后,我与龙姬向修正台赶去,当到达时,整个场地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的人,天空水幕都开了好几个,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观看两人对决。

“好大的排场呀。”龙姬抬头看着天空水幕不觉惊叹。

“可不是呢。”我虽也很惊讶,但心底还是知道的,台上这两人都是仙道中的佼佼者,有这样大的排场也是应当。

“学姐问一下,你可知两人为什么要来修正台比试?”我扯过身边的一位学姐忙问道。

龙姬也在一旁点头应,她也很想知道原由。

“帝师兄想拜入溯留上仙门下。”我身旁学姐解释道。

溯留上仙在上仙之中算是排的上名号的,但名号不显,虽然如此,可愿拜他为师的却比其他名号更前的人更多。

不说别的,现下溯留上仙仅有一个弟子,便是清霜,而其他上仙最少也有五六个弟子,更何况溯留上仙这唯一的弟子还是为誉为上三界中近千年最有希望成为上仙的仙人。

不过溯留上仙收徒的要求也颇高,首先是随缘,而后是同清霜在同一等级下打一场。

我抬头看着天空水幕,水幕中两人身影显现,都是极尽风姿的。

帝筠江师兄原形帝江,可是洪荒遗种实力不容小觑,而策玖,我想着他似乎离上仙只有一步之遥,身体同遗种已是无异,对仙力的控制还有体内仙力的储存这都是他的优势。

这般想着我总觉得有些欺负人。

两人身形扭曲,他们交手了。

我看着策玖右手拿剑,心中倒是觉得这样才是公平的。

哥哥同策玖相熟,所以我也知道策玖用剑惯用的是左手,右手习剑也是近千年来的事。

“清霜师叔有伤在身?”我听着旁边的一个师兄说道。

“师兄怎看出的?”我盯着策玖看了老半天却也瞧不出伤在何处。

师兄说道:“清霜师叔右手持剑,总是带着一丝无力感,而师叔左手无力之感更强。”

这我倒是没细看,被人这般一提,我也仔细看着策玖左手,虽是抬起,看似有力但却有些浮,就算是右手持剑,他左手应是更有力随时准备爆发才是。

我想着,这人难道左手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机会去问,至于这比试结果,清霜险胜帝筠江,溯留上仙见过帝筠江后认为他俩无缘,便没有收下这样一个天才徒弟。

至于我没机会去问的原因,是我哥哥白轩从三千界回了,只是一回到长生界便不顾爹爹娘亲还有溯隐上仙的阻拦,请命去仙魔边境驻守。

这事儿闹得很大,爹爹还有娘亲告诉我,哥哥这是入了情劫,如果他自己度不了,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从那时,我同哥哥见面的时间便少得可怜,千年也就那么几次。

我躺在床榻上,回忆着哥哥的样貌,发现只剩下一个大概,带了一些模糊。

我闭上眼,感受着充刺在周围的仙气,引着那些仙气为自己残破的本源修补一二,也是难得云倪能为我在鬼界寻到这样一个好地方。

我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三天才回复了一些仙力,想着如是再不动,怕是有人就会来催了。我还记得某人让我负责那株丢了花魂的彼岸花呢。

我推开小屋的门,墨丫头正候在门外,见着我后,那丫头可开心了,咧嘴就笑:“主子您终于出来了。”

没错,我就是个懒人,按着三千界的说法就是个家里蹲,没事就歪在云鬼店中,有事就将云鬼店开到人家里,四五天闭门不出已是常事。

“墨丫头,你回店中,我过两日便回。”我本想让墨丫头跟在我身旁,但我转念想到彼岸,就算是失了花魂的彼岸,对墨丫头而言都是一种邪物,便让墨丫头在店中等着,反正我要不了几日便能将此事办妥。

墨丫头得了命令,送我走出小屋便回云鬼中。而我则是直接去阎罗殿中找管事儿的人,我知道云倪肯定会在那儿。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刚一踏进阎罗殿,云倪那天人之资在一堆黑人呲面的衬托下更加出尘了。所以我很坚信着,丑人之所以丑只是没有更丑的人在一旁做对比罢了。

“阎王,云倪大人好久不见呀,这几日多谢款待。”我行礼,在此地叨扰了不少时日,总是要感谢一二的。

我又环视一圈,不由问道:“怎菩萨不在?”

“菩萨走了。”云倪回答了我的答案。

我心中暗骂着:这狗/东西,竟然跑这么快!也不由暗叹自己倒霉。

“我今日是来解决彼岸花魂一事的。”我开门见山。

云倪看着我道:“你想如何解决?”

“重新孕养一个花魂便好。”我觉得此事这般解决甚好。

“重新孕养,谈何容易。”云倪倒是没将事情看得如此简单。

“简单,怎么会不简单。”我挑眉道,“在三千界找个与彼岸契合的魂,然后带着记忆放到三千界中在每一界中轮回,不消多久,花魂不就自己诞生了?”

云倪过了许久才说出两个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