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儿擦泪道:“二舅母,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难受啊,又没有人能说说话,这话在我心里憋了许久了,二舅母你要是不嫌弃我,夏儿就和二舅母说道说道。

夫君那件件的东西,不过是身子好的时候在外面惯会了享受,回到家里仍想着和他身子好的时候一样,现在不仅家里的银子用光了不说,还欠着些外债。

我如今都是靠去挖山上的野菜过活,时不时的弄些镇上人觉得新鲜的东西去卖,我去山上挖野菜的事,村里人是都知晓,也都见过的。

那大山里多危险,二舅母想来也是知道的,我回回去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只怕自己命薄福浅,就这么死在山上了,都没有人知道。

二舅母,你说常人谁家会吃那野菜,味道不怎么样便不说了,还要费力去挖它,可那不知名字的野菜,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个什么,若是吃出个什么好歹来,更是不值当的。

我每次去挖了野菜,弄到镇上去卖之前,都要自己尝一尝,我回回吃的时候,心里都害怕,只怕吃错了,自己这条命都赔进去,这不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啊,二舅母,你瞧瞧,除了我们,谁家又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二舅母,夏儿这心里苦啊。”

林夏儿装模作样,她也知道二舅母肯定知道她上山不仅仅是挖野菜,不过她只说了一样儿挖野菜,毕竟别的她完全可以耍赖不承认。

妇人看她说的动情,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林夏儿说的一点是真的,那野菜确实是再贫穷也不吃的,味儿确是不好,而且难捯饬不说,还要费力去挖,可顾南征回来时确实买了许多东西,这是做不得假的。

她虽然也听说过林夏儿上山打猎的事,可她是不相信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她不相信林夏儿这个瘦弱的小身板可以。

二舅母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她不知道林夏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夏儿是个聪明的,可她却又不断的跟自己兜着圈子。

二舅母眼睛一亮,她在这里瞎想半天又有什么用,她们家到底有没有银子,只要进了院子一看不知道了。

思及此处,二舅母便堆起了笑说道:“夏儿,既然你也过的不易,二舅母也不好再说什么话,让你想法子帮二舅母度过难关了,可这长辈们都到了门前了,二舅母便也不说什么了,咱们聊了这么久,我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

二舅母话头一转,便又说道:“可你大舅母和大姨到底也算是远客了,再怎么说,也是该请进去坐上一坐的,夏儿是个懂礼数的,怎么现在不该请了你大舅母和大姨进去吗?”

林夏儿听着她这话,只觉得恶心,怎么会有这么极品又奇葩的亲戚存在,她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林夏儿可不觉得二舅母什么都听不出来,这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有些心思的,至少并没有那么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