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这话的意思,就是咬上顾家一家现在是发达了,说什么写个字儿都是值钱的,还不就是个晃头。

林夏儿拿着帕子装模作样的擦着泪,她自个儿掐上去的那一把力气本来就不小,且每次掐的都是一个地方,所以是真的疼的掉泪了。

“二舅母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夫君他的身子不好,纵然是写下的字值些银子,可到底现在也不是个能拿笔的了,家里的银子只抓药看大夫就已经不够了。

二舅母,你来了,夏儿才有个能说话的人,你是不知道,家中如今实已过的不易了,却又说不得,我现在咬着牙过日子,可夫君那般的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有些话,二舅母是亲戚,是长辈,按理说我也是不应该瞒着的,当初我们家也是有些底子的,不然也是住不了这般的院子的不是。

可供一个读书人,家中还有老幼,怎么也是不够过的,夫君又想着要养好身子,等明年开春儿进京赶考,如今家中件件事麻烦,银子不够,夫君又不介怀,却总是要借一些的,家里还有日常的开支,我能怎么办的,但是我没有什么本事。

怪就怪我,什么都不懂,也不识得什么字儿,读书人的东西我也不懂,只能想方设法的冒着危险进山找点东西带到镇上卖。”

林夏儿说了大串儿,没一句话不是诉苦的,声泪俱下的模样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二舅母也是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可她却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这么大个宅院,就是再没银子,她就不信林夏儿真真儿的拿不出来,怕不是不想给她们银子,所以故意哭穷的吧。

二舅母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她偷偷摸摸的打量着林夏儿,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拿着帕子擦泪的模样还挺招人心疼。

林夏儿估摸着二舅母这么精明,怕是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大家都是聪明人,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说白了一句话,她是不会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拱手送人的。

妇人勉强的笑了笑:“夏儿,便帮不了二伯母一把?我可是听说前不久南征回来,热闹极了呢,我听人都说南征是发达了,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家里搬。

二舅母也不是贪心的人,不求多,只是希望你们能救济一下我们,咱们都是亲戚,难不成夏儿你就这么狠心,看着二舅母一家子的日子过不去。”

二舅母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可以说是姿态摆的很低了,可这也不能洗白她来打秋风的事实。

林夏儿嗤笑了一声,看着她们,心里完全没什么好感,说什么救济,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说到底还不是白拿钱。

林夏儿自己吃尽了苦头赚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的给她,看着她赚银子简单,上了一趟山就赚了不少,可谁知道她是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