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是他们的女儿,可是娇杏娘却从来没有管教过她多少,在王敬眼里,娇杏做出这样的事儿,多少也和她这个娘脱不了干系。

如今听到她这么哭,王敬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只觉得耳边一阵聒噪,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哭什么?还不是你平时疏于管教,你女儿才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来,你到现在还惦记着街坊邻居怎么看你,我看你在乎的不过是你私下里交好的那些夫人怎么看你吧?”

王敬一甩手,将娇杏房间里摆着的一只花瓶打碎了,花瓶落地的声音很是清脆,吓得娇杏娘停止了哭声。

只是一瞬间的安静,更大的哭声就爆发了出来。

“我不管女儿,我怎么不管女儿了,娇杏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如何会不管她,倒是你,只知道赚银子,哪里管过我们母亲,我在那些夫人太太们跟前儿换个脸熟,还不是为了将来给我女儿挑一户好人家。”

娇杏娘拿出帕子擦了擦泪,一脸的悲伤,声音也透着哽咽。

“可现在倒是好了,杏儿都不知道跟着那个穷小子去哪儿了,我挑的人家再好又什么用,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咱们的杏儿就再也找不到人家了,更不要说是好人家了。”

到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娇杏娘和王敬担心的还是一回事,说什么是为了女儿好,还不是看不上顾南良的出身不好,家里没有银子。

且不说顾南良的人品如何,娇杏的确是喜欢他的,顾南良对娇杏也的确是称得上好,平日里,顾南良对着王敬也还算是敬重,只是王敬到底是总看不起他,每每和他说话总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难怪顾南良会在心里不服他,连他的发妻不也是和他道不同,平日里虽然害怕他,可到了这种时候,女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唯一的盼头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需要她忍耐的。

“都怪你,你说你好好的打女儿做什么,她从小到大哪里被这样打过,那鞭子抽的那样疼,连我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她,我的杏儿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又被你毒打了一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娇杏娘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只是怕是只有她知道,她难过的到底是娇杏的身子,还是一个好不容易养大,却逃离她的女儿。

“怪我?她要是不做那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会打她吗?从前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顺着她,她说不想那么早就说人家,我就多缓一缓,可现在倒好,她和一个穷小子勾搭上了。”

王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喘着粗气反问道,一句一句皆表达着自己对娇杏所作所为的不满。

“我自认我这个当爹的比你这个做娘的对她好得多,你说说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哪怕是这几天你多关心一下女儿,也该知道了,而不是等她动了胎气,我们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