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不耐烦的捏了捏眉骨,这种事其实最难罚,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和其家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王麻子,田大壮,你们二人昨天夜里去顾家偷东西被抓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到王麻子和田大壮都醒了之后,里正便厉声说道。

“里正,我再也不敢了,当时我是鬼迷心窍了,听了王麻子的话说是能赚银子,也没问什么事儿就答应了,等到他后来跟我说,我才知道的。”

田大壮老实的说道,却是有意无意的将错往王麻子身上推,如顾春花所说,村子里的人自私、狭隘,都只为自己考虑,田大壮也是如此。

“王麻子你呢?你有什么话要说?”

里正将视线转向了王麻子,眼神中的不耐烦昭然若揭,这件事他当初就不应该揽下来,果然安逸了太久,竟忘了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

王麻子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阴冷的说:“我没有错,他们顾家有本事赚银子,我王麻子能得到那自然也是我有本事得银子,里正你说是吗?”

“我看你是执迷不悟,什么凭你的本事?你的本事就是去偷、去抢,去杀人吗?王麻子,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里正被王麻子这副样子气的直发抖,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王麻子那般的想法实在是自私的可怕。

“现在王麻子和田大壮都已经承认了,那我今日就将他们的名字从宗祠中除去,田大壮如今还有婆娘、孩子,他老婆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就罚田大壮一家离开顾家村,一辈子也不许再回来。”

里正也不能随便处置田大壮,再一想想顾春花,虽然顾春花说那话得罪村人,可话却都是真的。

“至于王麻子,死不悔改,还仍是如此愚笨,你既然喜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话,那我们顾家村也容不下你,只是你离开顾家村之前,还需要在宗祠跪上三天三夜。”

里正这样的处理方式也算是极为圆滑的,顾家村里顾姓之人和外姓其实是面和心不和,顾家村排斥外来人,外来人也觉得顾姓人野蛮霸道,虽然这些年已经好了许多,但明里暗里还是较着劲儿。

里正是第一任非顾姓的,有时候还须得让着点儿姓顾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子,可比之官场更加错综复杂。

里正也是个人精,田大壮和王麻子都是外姓人,可田大壮却娶了个姓顾的,王麻子孤家寡人,看似里正是保了一个,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不得罪顾家呢,反而在外姓里他也做了好人。

“哼,老东西,你真是个会做好人的,不过,就你凭什么罚我,不过是顾家的一条狗罢了。”

王麻子这话说的刺耳极了,他这是用一把无形的刀刃在剜里正的心,阴狠、无情,像是要将他心中存着的腐烂都挖出来,抛到人前,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伤口一般。

“简直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