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等本王?”

朱彝看着智水,眼中一片冰凉。

智水从半夜醒来后便没有了睡意。

听到动静看着窗户被打开,他只是摇了摇头。

来人身上没有杀气。

“为什么不等本王回来?”

朱彝再次开口,这一次,声音中多了一丝指责的口气。

“等你?”

“我给了你时间,可是,你是让我失望了。”

智水脸上突然多了一丝苦笑。

“那样的情况,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就算是现在朱崇儒要杀他,他依旧无悔。

“你可知道,你的行动,只能加快谢家的死亡?那位已经决定了将所有事情的源头,一刀切了。”

黑暗中,他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够透过这夜的黑,直直看透到智水的内心。

智水突然想到自己前不久打的那个的冷颤。

“而且,你又知道清婉在新月如何提心的吊胆的过了每一天。你大乱了我的计划。”

他已经让朱璛做明面上的刀了,到时候,朱璛可说让谢家将功补过,以每年筹集军饷为由,誓死效忠皇家,朱崇儒现在最缺的是银子,多杀几个人,少杀几个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但是银子却是少一两都会对边关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将谢家从牢里放出来,结果,却是因为智水的行动,将这一切都大乱了。

第一次他不在这京城,他自作主张,他看在谢清婉的面子上,他知道他也是因为可以不计较,

“我......如何知道你是真心救清婉。”

智水从床上走下来。

你与清婉见面不过是数面,更何况,清婉是你未来王妃不假,可是王妃没了你一样可以娶别人。你从未表示过非清婉不娶,这让我如何放心?我从小看着清婉,是将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看的,你让我无动于衷?办不到。”

“我不是来教训你,也不是来跟你讲道理,本王从不跟人讲道理。

现在,你停止所有的活动,本王力争你活着出去,元宵节前,我必须解决完所有的事情。清婉那里以支撑不了多久了。

本挖个好不容易找到了清婉,定然不能再让她让别人掳走。

江南你手中的势力,如果那位有了疑心,你不用再握在手中,推到老大身上。

至于其他的,那位还没有心思去这么细查你。谢家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安心的当你国师继承人,当然,你如果想谢家和清婉死的快一些,你尽快继续活动。

还有释徹法师,本王知道你一定有能力联系到他,本王离开前,要见他一面。”

非常重要。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释徹法师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不出现在京城?

智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愣愣的望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当年呀呀呀学语小孩子,对着自己叫智水哥哥的.......

竟然给清婉增添了负担了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彝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那位动了杀机啊。

可是智水他们却不能死。

“圣上,锦王爷来了。”

朱崇儒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悦看着纪德,“朕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不要打扰朕?”

“锦王爷他.......”

纪德垂下眼眸,“锦王爷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再重要的事情朕也不见,没看到朕没有空?”

“江山都要没有了,还有心情喝酒?一醉解千愁?”

朱彝嘲讽的声音突然在偌大的宫殿中响了起来。

“你.......”

朱崇儒震惊的指着突然进入的朱彝,震惊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没有朕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朱彝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转身对着纪德道:“纪公公,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

纪德自己自然不敢下去。

“逆子,你莫不是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纪德,叫人来将他拿下!”

朱崇儒反应过来,顿时大怒。

竟然连通报都不经过,径直进来?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万一他要是再生出什么心思,他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他太了解这个位置对人吸引力有多大了。

当年,他不正是也是通过手段得来的?

是以,他迟迟不立太子,也是怕太子坐不稳。

只是,没有想到,反而让他们每个人7;150838099433546都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至于眼前的人,他不知道他的想法。

“呵呵.......”

朱彝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今日我踏出这么门半步,那么,明日山河破碎,我不会再过问半句。”

朱崇儒这才想起来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江山都要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

朱彝看了他一眼,因为饮酒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刚才愤怒的原因,朱崇儒的脸上有一些泛红。

他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朱彝,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只是他失望了。

他的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字面上意思。”

朱彝回答的简洁。

“回答朕。”

他加重了声音。

朱彝却是不看他了。

“纪德,你先下去。”纪德虽然有些担忧,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纪公公还是这么忠心。”朱彝嘲讽似的说了一句。

“哼.......”这一次,换成了朱崇儒冷哼。

朱彝没有在开口,房间中突然静了下来。

这样的死寂让朱崇儒突然觉得有些压抑,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又觉得此刻多说一句话都是在危险的边缘。

而朱彝,在自己面前,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就是他也不得不觉得后背汗毛一点一点竖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的,有点像是他年轻的时候两军对垒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朱彝已经强大到了这样一种自己都望而生怯的地步了吗?

不,他就算是再强大,这天下,这江山,还是自己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退下了,朕还有事情,没有朕的召见,不得入内!”

朱崇儒挺了挺后背,他是皇帝,他怕什么!

“江山不要了?”

朱彝以讥诮的道,“也是,江山哪里有美酒跟软玉怀乡重要。”

朱崇儒才坐下来,听到他这样说,差点直接将手边的酒杯直接抄起来才砸过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