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朱彝再过来的时候,谢清婉还在思考着太后的话的意思。

难不成是又有人给太后说了什么,所以太后起了疑心?

“在想什么?”

朱彝来的悄无声息。

“你......来了,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问题。”

朱彝见她不愿意说,并没有再说什么。

“宫里的戒备突然变的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得尽快离开。”

朱彝思虑的多,但是谢清婉却是有些为难。

“我现在离开,平宁不是正好落人口实?再说了,平宁也说了等她好一些,她会送我出去。”

最主要的是,她不确定朱彝一个到底能不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带出去。

朱彝看着她,“清婉,宫中的事情,远不是你所看到的这么简单,走了,或许会有一点影响,但是如果在这,只怕会连累。”

“清婉,你已经消失的时间太久了。”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马上到了年关了,大家都在各自找政绩,如果谢清婉在新月的事情被泄露,谢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言深姑娘,你睡了吗?”

谢清婉还想在说什么,突然,东柳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东柳,出了什么事情?”

谢清婉紧张的看向朱彝,还以为朱彝被发现了。

“公主说找你有些事情。”

这么晚了?平宁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你先等我一下,我过去看一下。”

平宁在床上半躺着,脸色还有一些苍白。

“言深,你走吧,等明天一早,我去找皇祖母申请出宫,你跟着我,我送你离开。”

平宁见谢清婉过来,虚弱的开口。

“这里开始危险了,太子也参与进来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李东升竟然也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她刚才得到消息,吓了一跳。

言深即便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但是她也是天齐的人,这些人会将这件事情无限的放大。

到时候,她一定没有任何的权利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小心,没有在谢清婉第一时间来宫里的手,做好保密,让李东阳知道了。

“那你怎么办?”

“我?不管怎么说,我是公主,他们就算是想害我,也得策划一番。”

“言深,我很抱歉,将你卷进这皇室的黑暗中。”

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奇妙。

谢清婉回到房间的时候,还在仔细想着平宁的话。

将平宁的话一字不错的重复给朱彝,她发现朱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李东升办砸了这件事吗?

“无论如何,我明天必须带你出宫。”

谢清婉点头。

他们商量了许久,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谢清婉催促着他离7;150838099433546开。

“清婉,我今日不打算出宫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的心中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在晌午的时候,终于变成了现实。

谢清婉藏好了朱彝,在院子里小心的散着步,皇后身边的月灵抱着装着灵鸟的鸟笼过来了。

“言深姑娘,皇后娘娘今天一早发现灵鸟突然不会说话了,想到姑娘方法多,便让女婢带来了让姑娘瞧一瞧。”

谢清婉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谦卑。

“月灵姑娘说的哪里的话,这大冷天让姑娘跑了一趟,着实不好意思。”

她看了一眼关在笼子里的灵鸟。

“承蒙皇后娘娘信任,只是这鸟......”

月灵听到谢清婉要拒绝,脸上的笑意倏然收了起来。

“怎么?言深姑娘这是不打算帮助皇后娘娘?”

谢清婉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总之,这鸟,是不能放在她这里的,总是觉得这鸟会出什么事情,再想到平宁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好端端的送给自己这样一份差事,她不信。

“好了,我也知道你对灵鸟虔诚,灵鸟我便放这里了,三天后,如果灵鸟还不能开口说话,言深姑娘,到时候你可要自己去皇后娘娘面前解释了.......”

说完,她将鸟笼径直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还不能追上去。

如果追上去,便是表明她彻底不想跟接手,依照皇后的为人,大抵会直接将灵鸟不会开口所有罪名都盖在自己头上。

三天,至少现在还有三天的时间。

皇后这么做,大概是自己那天落了李东阳他们的面子吧。

“这东西你不能放在自己手中。”

朱彝见东柳将鸟笼放在屋里,心中便有了计量。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也不能立即将东西还回去。”她不跟立即跟皇后撕破脸皮。

灵鸟吗?

不说话是吗?

朱彝看了许久,突然,他从谢清婉头上拔下了簪子,银光闪现,下一刻,簪子便已然到了笼子面前,并且径直的朝着灵鸟扎了过去。

原本无精打采的灵鸟,眼瞅着簪子朝着自己扎过来,顿时扑棱起来。

奈何笼子太小,他没有更多地方可以逃,只得急的围着笼子转。

“蕴之,你这是为何?”

谢清婉有不解朱彝的动作。

他是想杀了这灵鸟?

但是又不像。

“看来这鸟的确有问题。”

朱彝收回簪子,重新将簪子给谢清婉戴上。

“正常情况下,就是普通的鸟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惊叫,但是你看它,他其实一直在张嘴表达自己惊恐,但是没有声音。”

笼子里的灵鸟惊魂未定,还在不断的转着。

扑棱的翅膀,溅起绒毛,飘在空中。

“大概是被人下了药了。”

朱彝说出自己的推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是冲谢清婉过来的了。

但是,如果是皇后的人,他们会做的这么明显?

“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别的可能?

朱彝对鸟类没有了解。

“等到晚上我仔细检查一下!”

现在鸟儿还处于惊恐状态,他就算是抓住它,也不一定能让它在手中安静老实。

“有人来了。”

朱彝眸光一闪,倏然消失在谢清婉的眼前。

谢清婉看着人突然消失,好一会才反映过来,她抬眼看了一眼房梁,没有发现他的痕迹。

他会隐藏好自己的吧。

才这样想着,门被打开,“言深,你怎么能让鸟留在你这里?”

进来的是被东柳西柳扶着的平宁公主。

谢清婉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