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调查,倪家被调查。

似乎,谢家的御状之路太过顺畅了一些。

仵作检查了谢清清的身体,确实有伤,并且伤的还不轻,毒是宫中一种比较稀少的毒药,不,应该说是,早都已经被禁止的毒药。

因为太过残忍,朱崇儒早在十几年前,庄妃差点害死太后娘娘后服毒自杀后,这种毒,便成了禁物。

想到庄妃,仵作也不由的叹气,如果当年庄妃没有死,今日的锦王爷便不会是现在这般。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即便他再怀念当时温和的庄妃,也没有任何意义。

仵作要去回禀朱崇儒的时候,太后娘娘正在跟朱崇儒说话。

他站在殿外,小心翼翼。

“皇儿,你真的打算彻查老二?”

太后嘴上说着,可是眼中却是满是不信。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他真能狠下心来?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是朱昂之杀了谢清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真的要办朱昂之,皇家的脸面,又该如何安放?

“母后,这次,不是朕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了。老二在宫外公然行凶下毒,已经不是朕能掌控。京城现在已经的传开了,如果朕不能够公开公正的解决,百姓们会怎么看待皇室?”

朱崇儒看向殿外。

“母后,您从城外回来,已经看到了吧,现在整个城中的焦点,都已经在这上面了。”

“哀家也知道,虽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可是,毕竟.......”

叶玉叹息了一声。

“谢智慧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将事情闹出来?”

朱崇儒不语。

“这件事,朕会处理好的,母后便不要操心了,您为国祈福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叶玉原本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末了,她无奈的起来:“哀家原本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想着谢家是不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的去掉的头上的帽子。”

“现在看来,哀家想的太简单了,谢智慧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一个目的的吧......”

朱崇儒眼中眸色一暗。

太后莫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母后此话怎讲?”

“皇儿,哀家在谢清婉中毒的时候,去了谢府。谢府的氛围,怎么说呢,没有朝气。”

叶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她仔细的观察着朱崇儒的脸色。

见他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道:“那个时候,哀家就在想,这不像是一个正常家。哀家见到那个时候谢智慧,说出不出来的感觉。

谢家这些年来,也还算是老实......”

“母后,朕知道母后的意思。朕也想过还谢家一个清白,7;150838099433546可是,绝对不能是现在。且不说谢智慧这个时候告了御状,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将谢家的帽子摘掉,百姓们会怎么想朕?

他们会认为朕这是用这个作为筹码,却逼迫谢智慧去就范,就算是到时候,真的将老二跟倪家办了,百姓心中依旧觉得的朕是徇私。

就是不告,这个时候,边关告急,如果将谢家洗白,不知道会不会滋生出其他的事情。同

会不会有人趁机蠢蠢欲动?这些都不好说。”

“多事之秋。”叶玉虽然很想将谢家的帽子摘掉,但是,相对于在老太妃的面前显摆,她更希望国泰民安。

老太妃虽然是根刺,但是根刺,刺了自己一辈子了,也不介意再多刺两天。

就先让她在好过两天吧。

被他们讨论的谢府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等来谢智慧的人,但是,等来了锦王爷的口信。

“安。”

短短的一个字,却是让众人压在心头的石头,掉了一大块。

“大姐,你在这里看着母亲,二姐,家里就拜托你了,我去锦王府,问一下锦王爷具体的情况。虽然现在说父亲没有事情,但是在宫里,我总是不放心。”

“可是......”

谢清雅想说,就算是去了,又能怎么样?

宫里也不是他们想去就去的地方。

“二姐,没有可是。母亲正在治疗的关键时间,大姐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母亲,看好谢家,不能让母亲出现任何问题知道吗?”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乱。

“三娘,帮我装扮一下。”不能这个样子去锦王府。

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这个时候,不暴露自己,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好的。

锦王府中,一如既往的冷清。

朱彝回来以后,直径去了老太妃那里。

今天的事情,闹得如此得热闹,太妃也一定是知道了吧。

“太妃。”

佛堂中,老太妃敲下最后一个声木鱼。

“蕴之回来了。”

雷嬷嬷将老太妃扶起来,自觉的退下。

“雷嬷嬷,如果谢府有人过来。”

雷嬷嬷点头:“王爷放心,我会将人带过来的。”

朱彝轻声嗯了一声。

老太妃有些激动。

且不说谢府会怎么样,朱彝会主动开口说到谢家,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谢清婉有了以进一步的认知?

“先歇一歇吧。”

“无妨。”朱彝浅声道。

“太妃,以为圣上会如何做?”

虽然看似没有头尾的一句,但是,老太妃却是知道,朱彝问的是什么。

“蕴之以为如何?”

朱彝沉思了一下,没有开口。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白色的帷幕,随风飘荡起来。

原本严肃的佛堂,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敬畏了。

朱彝的眼光随着帷幕飘荡而起伏。

“不知。”

朱崇儒的心思,不是自己能猜的到的。

再说,在自己抛出那样的话题以后,朱崇儒到底会不会念及谢府在当初的天花事件中的功劳,他不敢肯定。

他更不敢肯定,朱崇儒将朱昂之跟倪念儿的宣进宫里,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谁也不知道朱崇儒下一步会怎么想的。

“蕴之也猜不透吗?”

老太妃的目光,仿佛透过重重的帷幔,穿越到了宫墙之内。

那个男人,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但是,谢智慧不会有危险。”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虽然谢家没有权利,但是,他毕竟是天齐的官员,如果状告皇权不仅没有成功,反而丢了姓名,只会让百姓心寒。这个效应,远不是能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