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语气淡淡的,但秦桑总觉得有股子怨妇的气息。

秦桑一乐,打趣道:“谁让你是个大活人,又不是行李,叠起来放进箱子里,就给带走了。”

陆行止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也不是没可能。”他笑着说。

似乎在暗示什么。

秦桑脸红了红,没说话。

……

陆行止带着秦桑回了四合院,这里跟她上次来时,并没有什么改变。

或是因为陆行止这些日子经常呆在队里,四合院里头少了些烟火气,只有一丝丝凉气略有些冻人。

陆行止一进来,就赶紧去开暖气。

“你多久没回来了?”

秦桑的目光,落在他那忙活的背影上,又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

“这些日子忙,偶尔回来一趟换个衣服。”陆行止背对着她,用电热水壶接了水插上电,给她烧热水。

难怪这里那么冷清了。

陆行止这个人,虽然是警察,但生活习惯和水平,和其他警察不一样。

出任务时,长时间不回来,他也无所谓,可以过的很懒很糙,但一回来就不一样了,变得精致不少,家里习惯性收拾的很干净,加上他不喜欢添置东西,偌大的四合院竟显得有些空旷。

唯一较大的摆件,大概就是靠在大厅后墙的博古架了,上面摆放着很多的小瓷器、玉雕,以及上次秦桑替他修复的瓷碗。

秦桑将那瓷碗拿过来,倒是擦的很干净,也没破坏上面原该有的包浆,是很细心的养护了。

这瓷碗上回碎的并不算很厉害,修复好后,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上面的裂痕。

以前的人都说,破镜难重圆。

其实现在的技术,只要有心,任何损坏的东西,都不难已修复。

就连人心,也不是完全无法修复的,不是吗?

“在笑什么?”

身后,陆行止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见她笑着,他挑眉低声问道。

秦桑敛了笑意,将瓷碗放回去,回头看他,说:“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这里的陈设很有意思。”

陆行止看了一下自己那略显空荡的房间,摸了摸鼻子。

他经常忙工作,时间紧迫,为了方便收拾,就鲜少添置什么家具摆设,奶奶以前在这住的时候,还好些,老人家喜欢收拾东西,也喜欢买些东西添置。

但奶奶现在搬去了大伯那里,他这房子也就越来越空了。

“你要是嫌弃的话,那家里以后就交给你管理了。”陆行止插着兜,忽地说,直接当起甩手掌柜。

秦桑看他,“凭什么?”

陆行止回眸睨她,猛地凑到跟前,眼睛直直地对着她的双眸,似有星辰大海。

“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交给你管理,我还能交给谁。”

陆行止靠在她身前,一手抵在她身后的博古架上,秦桑看见了他眼底的灼热,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燥意,她顶着通红的耳尖,试图推了推陆行止。

嗔道:“你爱让谁管让谁管,我才没那……唔!”

秦桑一句话没说完,双唇便被封缄。

一如梦中多次,陆行止准确地噙住那双柔软的唇瓣,一吻便是销魂入骨,无法舍弃。

……

年少慕艾,20岁的陆行止和18岁的秦桑,一起‘私奔’到外公家。

在秦桑生日的那天,陆行止和外公一起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虽无父母在身边,但那却是个让秦桑难以忘记的生日。

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呢。

那天晚上,切过蛋糕,外公年纪大了,早早就去睡了,而他们俩拿了影碟机,跑到房间里看电影,泰坦尼克号。

很好看很经典的电影。

秦桑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陆行止正瞅着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丫头忽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转过头来盯着他看,说了一句话。

她说:“小哥哥,我满十八周岁了呢。”

是啊,满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陆行止登时被她那眼睛盯得心猿意马,心里好像揣了个暖水瓶,热得难受。

那个时候的秦桑,胆大热烈,见他没反应,鼓着腮帮子,硬气地扑过来。

“今天我就要睡了你!哼哼!”

但实际上,那眼底的慌乱和紧张,陆行止看得一清二楚。

小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怎么克制?

陆行止轻轻地揽着她,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声:“这种事情应该我来,你乖点,别乱动。”

然后化主动为被动,将秦桑翻身压在身下的床上。

秦桑那天生日喝了不少酒,陆行止不知道,她早就在等着那一天,特意喝多了把自己灌醉。

在这之前,秦桑听人家说过,第一次有点疼,她以为喝的迷糊了,就不会多疼了。

但……

陆行止贯穿的那一刻,她还是疼得喊出了声。

到底是有些疼的。

“疼……”秦桑水眸汪汪。

“乖。”陆行止见她难受,心里也难受,但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放弃?

他没敢动,灼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背,一点点的游弋抚摸,温热的唇,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替她转移着注意力。

“呜呜——”

良久,陆行止重新动起来,秦桑一丝哭腔从喉咙里溢出。

……

陆行止吻着秦桑,越吻身上的火气越重,秦桑想要推开他的,可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放到床上。

“小桑叶儿~”

陆行止覆在她身上,双臂撑在她肩头两侧,轻轻地唤了一声。

秦桑听得他声音都变了,身子一麻,眼睛都没处放,紧张地乱看,然后瞥见他的右肩,像是找到了个借口。

“你肩上的伤……”

话没说完,其余的声音都落在了陆行止的口中。

陆行止是用行动告诉她,伤?不存在的,这个时候,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秦桑有些懵,浑身同样燥热的难受,却没再推拒。

陆行止的手很热,从她的衣角探进去,落在她的皮肤上,一阵滚烫,丝毫凉意也没有。

但他的手,刚抚上秦桑腰间的软肉,手机却响了。

秦桑一个激灵,推拒着他,眼神都不敢看他,“你的手机响了……”

她难为情地说。

陆行止眼里是有火的,盯着眼前那小脸红扑扑,像是鲜嫩可口的小草莓的小姑娘,他心里骂了一句操蛋,很想做一次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但理智还是支撑着他拿过了手机。

这个点,他的工作号,若非工作问题,是不会想起来的。

他耐着性子,看一眼。

是王昊打来的。

陆行止对秦桑说:“我接个电话。”然后拉过被子,把她盖得好好的,生怕她受寒,他就拿着手机往外走了两步。

秦桑还能够听到他压抑着的沙哑声音,随风飘来。

“王昊,你最好保证是真有什么事儿,否则老子卸了你丫的腿。”